,他竟然把尸体带回了诊所!”
“……他看见我了!”
“他是故意的,他一直都知道我在跟踪他!他故意的,他是故意让我看见的!他根本就不怕报警,他是个变态,他只是希望有人知道他做的这一切,而那个人,就是我!他只是想要在这个杀人舞台上,有一个从头看到尾的观众!我就是那个观众!”
“我受不了了,我快疯了,我要把他赶出去!那位仁兄的尸体在发臭,天啊,今天有病人问起来了,他们在怀疑我,他们竟然怀疑我杀人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人!”
“我骂了他一顿……但这件事并没有让我觉得高兴,他看我的眼神很诡异,甚至在笑,好像在看一个小丑,讥诮而又邪恶。我现在很害怕,我感觉后面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被他杀掉,请帮我报警,这里记录了所有真相,我没有疯,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杀了他大哥,把他大哥的尸体带了回来!就放在一楼最里面的房间!”
“……”
“…………”
“……我杀人了。”
“……我把白隐给杀了,我真的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接下来整整好几个页面,都是“我杀人了”这几个字。
字体凌乱而疯狂,纸张上零星点点的泪渍和血迹。
游西雀眉头蹙起。
她甚至能感受到,王医生的崩溃和恐惧。
日记翻到下一页,突然,上面只有两行字:
他没有死!
他复活了
下一页:
“不不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我根本没有杀人!我想起来了,他是故意的,那天我再一次和他发生争吵,想要把他赶出去,这件事很多病人都看见了,然后他冲我笑了起来……一个,非常阴森,非常邪恶的笑。”
“他激怒了我,但这件事到底不好让别人看见,于是我立即关门,准备和他彻底摊牌,我警告他,如果他再不离开,我会将一切公之于众,其实我早该这样了,事情到这一步说白了也是我懦弱无能,但他却笑嘻嘻地跟我说,我应该留在这里,成为看到他成功的记录者。”
“他是什么意思?我很奇怪,并且很愤怒,我受不了他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方式,于是,我打了他……我真的后悔,我不该打他,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还手了,开始我很高兴,后来我发现不对劲,他根本没有用力打我,甚至,拿出一把刀,在我以为他要杀我而反击的时候,故意把刀送给了我,将身体撞到了刀刃上。”
“他是故意的!他在借我的手杀掉他!”
“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王医生似乎快疯了,一遍遍重复这几个字。
但更令他崩溃的并没有结束。
“太可怕了……你能想象一具尸体活过来是什么模样吗?不像电视里僵尸硬邦邦的模样,也不像丧尸歇斯底里要吃人吃血,他就那样,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今天是21号,星期三,阴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这栋老房子又在渗水。”
“他却休闲得像任何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面带微笑地伸展着自己的四肢,转动脖子转动手腕,陌生而又欣喜地感受自己的新的躯体,对,是他,一定是他,白隐死了,却从他大哥的尸体上复活了他,他用死亡抛弃了自己丑陋的身体,从另一具尸体上,活了过来!”
“然后他走到我面前,那股异样的甜腻香气和尸体独有的腐臭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我快疯了,我好害怕。”
“但是他没有杀我,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已经死去,他要我永远地留在诊所,记录他的一切,就好像古代的任何一个君王,需要臣子为他歌功颂德,不一样的是,他并不需要歌功颂德,他想要记录的是——那些女孩,如何天真痴傻地被他欺骗,然后一厢情愿地,为他生下孩子。”
“但那真的是一个‘孩子’吗?”
“……”
“…………”
“我看到程小蔓了,这个可怜女孩,她来到这里,绝望地想要让我取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的身体很奇怪,所有营养都被肚子里那个东西给吸收掉了,以我多年的经验,她绝对不可能活到最后。”
“我问她,你确定吗?你确定要这样吗?”
“她没有回答我,但我知道,她后悔了。”
“小蔓最终没有撑过去,临死前,她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口中喃喃着什么,我凑过去听,听见她虚弱地呼唤着两个字——妈妈。”
“我很难受,真的,我哭了很久,但我没有办法,我救不了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白隐知道小蔓死了,白着脸来到这里,我以为他到底对她有一点感情,但他只是愤怒地咆哮,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愤怒,他愤怒小蔓不肯为他生下小孩……然后,他切碎了小蔓的身体,放进了冰箱。”
“小蔓的死,似乎破坏了他的某种计划。”
“很快,他带来了另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不一样,她对白隐很痴迷。”
“这个女孩叫做贺文佳,没多久,她也怀孕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