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荣。
面前这个叫宁域白的也是。
瞧着是极硬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
竟也只在看着徐清焰时能稍微柔和点,只是,“你擅闯后山深渊我倒能理解为是担心你师父受伤,心急之下闯进去想帮忙,我这天堑峰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洛岐蹙眉看向宁域白,“你师父不过是来同我吃顿饭,你刚被抽了五十鞭子也不知道好生养着,这般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做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化身妖鬼猛兽吃了他?”
徐清焰闻言,抬头去看宁域白。
对方也恰巧正看着他,冷凝如冰雪的目光中没多少情绪,反应极为冷淡,徐清焰却仍从里面看到想要的东西,略疑惑的问青鸟。
“他之前出现在后山禁地,是因为担心我?”
青鸟正烦得很,闻言反问道,“不然咧。”
还能是觉得禁地里的封印好玩,特意赶过去瞧瞧不成?总不能是闲得无聊,故意想挨那能被抽得避开肉绽的五十鞭子罢。
徐清焰更疑惑了,“宁域白为何担心我。”
青鸟,“……”
它也更烦躁了,大声哔哔,“我不知道!”
它只是个废物系统,哪能明白你们人类的复杂心思。
正疑惑着,忽见他师兄兀自冷笑了声。
指着他跟宁域白道,“你闯了忘情宗的禁地,麒麟罚你顿鞭子也算了了,擅闯我天堑峰的事我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也勉强不跟你计较,只是如今你听了我个极重要的秘密,我却不得不防着你将此事泄露出去。”
“如今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用搜魂秘法破开你的识海,将你今日听到的东西抽丝剥茧取出来。”
徐清焰在旁边听得微微皱眉。
这秘法,跟以心头血燃魂灯同出一本禁书。
跟燃魂灯需日日取心头血,时时遭受烈火炙烤不同,它的可怕之处在于识海乃是修士极重要、最需要保护的地方。
若被人强行破开抽取记忆,稍有不慎就会导致识海破损,将人变成个别说修炼、便是生活都不能自理,需要人照料的痴傻儿。
对宁域白这种天之骄子而言,识海破损破损绝对是比死更难接受的事。
这法子极为阴毒。
且其既被列做禁术,他师兄就不该擅用!
他看了眼宁域白。
对方果然皱了眉头,显然对这个选择极为厌恶。
又听洛岐继续道,“这第二么,却是简单。”
他略笑了笑,看着面无表情的宁域白,“只需你立誓不将此事说出去,只是我对你却是信不过的,你若要立誓许得以你师父的名义,若怀英身负鬼族血脉的事,被除我们以外的第四人知晓。”
“就让你师父徐清焰……”
“……经脉俱断、不得好死。”
死字并未说出口,便被突然横至咽喉处的雪白剑尖打断,洛岐抬眼瞧着突然变了脸色的宁域白。
挑眉笑了声,“啧,你激动什么。”
宁域白被怒气逼红了眼角,执剑的手却是极稳。
神色冰冷的往前了半步,锋利冰冷的雪白剑尖陷进洛岐脖颈,刺破了血肉,血色争前恐后的汹涌浸染了其半边脖颈,声音比他们忘情宗蕴满风雪的山巅还冷,还硬。
“我还能选择杀了你!”
“你不会。”洛岐似是对此极为笃定。
不仅不闪不避,任由剑尖逼近。
还略微仰起头看他,将脖颈弱点暴露无遗,嘴角含笑,“你不敢杀我,若是你敢杀我,刚刚就不会移开剑尖,也不会白白挨我一剑,最后被我擒住。”
刚开始宁域白对他是动了杀心的。
但是后来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连再出手时的剑招都失却了凌厉,他也是自来修剑的,哪能看不出宁域白的变化,就连宁域白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他都能隐隐猜到几分。
宁域白敢杀他,却不敢让徐清焰这个过程。
如今徐清焰还在旁边,他笃定宁域白不敢动手。
不敢跟他动手、要他性命,宁域白就已经输了。
他向来看人极准,这次也不例外。
宁域白沉着脸,惯常冷漠的眼神轻微变了几下。
手指狠着劲儿将雪白剑尖再下压了些许,更多鲜血顺着剑刃脖颈争先恐后的流淌出来,却始终不到能要他性命的程度,于是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
就着被剑尖刺进肉里的动作发出串爽朗笑声。
由下而上的望着宁域白,眼神戏谑,“不敢就是不敢,胆子小也不是什么坏事,既然你不敢动手杀我,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我的好师侄,来告诉师伯,你是想选一还是选二。”
“还有……”他愉快笑着,伸出根手指去推那剑尖,“把你这宝贝长剑收回去,你这剑冷冰冰的,搁在我脖子上凉飕飕的难受。”
宁域白沉默着收回了长剑,反手还剑入鞘。
眼角微红的看了徐清焰一眼,并未多犹豫,便转过头来看着洛岐,冷声道,“我选一,你动手吧。”说着将长剑重新负于背后,摆出副不挣扎不抵抗的木然模样。
倒是让洛岐略微惊讶,“你竟然不选二?”
真是令人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