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嫁你之时便是满心欢喜,现在已然是这样!”妇人嘴里轻轻地低喃道。
妇人没有注意到,此时院子的四周挤满了孤魂野鬼,他们正用那瘦弱的身形撞击着一层看不到的结界。
忽而院子的四角金光大作,先前化作的莫名异兽朝着各自方位怒吼几声。
随即口吐人言,“放肆,尔等速速离去,此等机缘不是尔等能窥探的。”
“若还敢如此,尔等连这孤魂野鬼也做不成,退下!!!”莫名异兽一番告诫后,有些魂魄就此离去,然而还有一些魂魄却不肯离去,鬼火生生的双目直直的盯着那颗漆黑如墨的珠子。
终于有一残缺魂魄忍受不住那珠子的吸引力,一头撞在结界上,整个结界泛起了一道道涟漪。
守护这方位的异兽瞧见此状,血红大口张开,吐出一条数丈长的舌头卷起那道残缺魂魄送入口中,还砸吧砸吧嘴,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世有魂蟾,以人魂魄为食。
其余之魂见此状齐齐向后退去,各自迅速逃离,作鸟兽散。
院外的景象又变得如同寻常一样,只是那四只异兽虎视眈眈注视着各自所守方位。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时间。
妇人瞧得那珠子里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思忖少许将珠子从许大壮的额头上拿了起来,擦了擦珠子上的寒霜,双手将珠子抱在胸前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大亮,村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打鸣声,妇人竟是抱着那珠子站了一夜,只是头发不似往日的乌黑,从发梢到发根已统统变白。
用情之深,令人叹惋。
远在村子南方茅屋中的陆姓道人瞧得此状哀叹一声:“这是何苦来哉!”接着右手伸出洞穿层层空间将妇人手中的黑色珠子捏在手中,然后口中默念了一些话语,自是没有先前那般浩大的声势,之后将黑色珠子放到妇人眉心位置,只是片刻时间,黑色珠子中猛然多了一道身影。
随后将黑色珠子放置在妇人之中久久不语。
许小树睡得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身旁位置,并没有摸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迷迷糊糊喊了句“阿爹”。
话语喊出口后,整个身子猛地一怔,眼睛里顿时变得清明起来。
“娘,阿娘。”男孩急忙喊道,从床上一跃而下,顾不得穿鞋,赤着脚朝着门口跑去。
却见门口微微压开一角,一个浑身白发之人立在院子里,正是小树的母亲。
许小树急忙跑到那道身影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娘,你头发怎么变白了?”小树扯着妇人的袖口处摇晃道。
只是过了半响,并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由产生了疑惑,小树踮起脚尖将手伸向母亲手指处,握着母亲右手的小拇指,入手处却冰冷异常,用力拽了拽,眨眼间妇人身体诡异的倒在地上,脸上一片冰寒,鼻子处还滞留着白色的寒霜,却并未见有热气呼出。
原来那妇人已随着那许大壮一起去了,身体早已僵硬冰冷。
许小树看着这一幕瞬间呆住了,随后嚎啕大哭。
左邻右舍听着这悲惨的哀嚎,纷纷又聚集在许小树他们的院门外,只是看到院内这一幕时,众人纷纷如遭雷击,一些妇人更是双腿一软就要跪到在地,身边的男人连连伸手搀扶。
“多好的一家人啊,这贼老天难道就不能开开眼吗?”一老人伸出颤颤巍巍的右手指着院中的一幕道。
“先不说那大壮哥,就说这刘姐那是多么和善的一个人,谁家有忙都要伸手去帮,家里有了稀罕吃食总是挨家挨户的送,那么心地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走了呢?”一妇人边哭边用手抹去泪水。
“大壮哥,别看样貌生得粗犷,心地却是极为细腻,总是把打到的不多野物尽量多分给我们一些,若是谁家有孕妇,那更是要把自己的那一份也要拿出一些贴补给那一家。”一方头大额的汉子虎目通红,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眼泪,但是嗓子里的哽咽之声所有的人都能听得到。
“可怜小树那个娃儿了,这无依无靠的可怎么活呀?”一老人抬起拐杖重重的拄地。
“以后我来照顾小树,壮哥是为了救我而死,岂不是我的霉运转嫁给了壮哥一家?”张小虎跪伏在地上,紧紧攥着的拳头使劲的砸着胸口。
旁边一姿色秀美的妇人双膝跪地用力拉扯着张小虎的手臂。
“小虎,以后我们要把小树当自家孩子养才是,壮哥这份恩情今生再难相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小树养大成人。”妇人也是梨花带雨连连说道。
张小虎重重点了点头,只是垂向胸口的拳头还未来曾停下。
“我看干脆让小树和咱们家的小鱼认做兄妹得了,小树那孩子自尊心强,怎么肯接受我们对他的好。”妇人转念又说道。
“我看行,等壮哥和嫂子的事情忙完了,我找个时间和小树商量一下,然后找村西头的婆婆算个日子,将小树接过去。”张小虎双手拄地,略微停顿了片刻,站起身形,迈步朝着许小说走去。
“小树呀,别哭了,还有你小虎叔在呢,只要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不能让你饿着。”那汉子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