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茹茹才刚得意了一天不到就被娄教练狠狠地抽了。
“前半程冲那么狠, 后半程游的什么东西,能看吗?你以为你体力很好吗,全部重游!”娄教练拿着浮板在她的屁股上暴击了一下。
“呜呜。”叶茹茹捂着屁股, 表情委屈巴巴。
她那比普通成人还强的体力在娄教练眼里根本不够看。
可她既然已经没力了,重游难道就能变得更好吗?
——果不其然,游完之后她又被敲了一下。
“嘭”的一声响隔着十米远远传来。
何昭宇不忍心地闭了下眼,随后视线望向在他的手下摆出技术动作的喻才知。
目光仿佛在说:看吧,我平时对你多好。
喻才知也从泳池方向收回视线, 嘴角勾了勾, 低头继续向前送肩。
稍微有些刺痛传来,但是没什么大碍,他面不改色地继续下一个动作。
“停, 先保持在这里。”何昭宇一边说着, 一边上前摆少年手臂的位置, 摆到一个他满意的角度,这才点头,“记住这个位置,来,下一遍继续。”
喻才知放松下来, 甩甩紧绷的手臂, 重新做出修正后的动作。
训练结束简单冲洗之后, 短暂休息了半小时,两个人一同前往队医所在的治疗室。
路上叶茹茹被一只萤火虫吸引了注意, 稍稍耽误了些时间,小姑娘玩得很开心, 喻才知则站在一旁摆弄手机。
屏幕的光微微照亮脸庞, 映出疏朗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
连何昭宇都说, 十六七岁这般年纪,还长得这么招摇,他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怕喻才知哪天偷偷谈个恋爱影响成绩。
可那么多队里的姑娘前仆后继,少年偏偏好像没那个想法,一心全在训练上。
唯一能在他身边长时间待着的,似乎也就只有叶茹茹这种生物了。
从何昭宇的角度看,他对妹妹的耐心好像总是格外好,只要不是原则上的事,连眉都很少蹙一下。
对此,何昭宇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叹气——叶茹茹因此才是他手下两个孩子中最不好管的。
小姑娘都快给宠坏了,平时说什么都不怎么听,非要反复强调才能勉强往心里去。
到了理疗室,何昭宇已经早早等在屋里。
因为没严格限定时间,他也没生气,只看了眼表,问了两句他们迟到的原因,接着便开始今天的治疗。
何昭宇和队医描述了一下喻才知肩伤的恢复情况,随后少年便脱去上衣趴在治疗床上,在肩部扎满细针。
看得叶茹茹在旁边直吸气。
“哥哥,你扎这么多针会疼吗?”女孩小心翼翼地问。
“还可以,不动就不疼。”喻才知平淡地说,收回视线。
他低头闭上眼睛,“我睡一会儿,到时间记得叫我。”
叶茹茹立刻答应下来。
看少年这样,就知道他昨晚肯定又熬夜学习了。
高中学业比小学初中都繁重得多,要想在师大附中这样的好学校里名列前茅,光完成每天的作业肯定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叶茹茹不知道喻才知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累,明明他光靠竞赛也能有很好的出路,以他现在已经达标的成绩,在比赛中通常都能拿个不错的名次。
叶茹茹还没想通,自己也被抓过去治疗。
接下来就是她每天晚上最痛苦环节,强行加餐外加灌药时间。
对叶茹茹来说,加餐和灌药几乎一样痛苦,一个是明明吃不下却硬要往肚子里塞,一个是难喝的要命,也要捏着鼻子往嗓子眼里灌。
“赶紧的,一口气喝了,别再磨蹭凉了。”何昭宇语气装得凶狠,命令道。
谁知小姑娘根本不怕她,依然一小口一小口抿着,装作在喝的样子,液面半天没有丝毫下降的迹象。
视线朝理疗床上睡着的少年一瞟,小姑娘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下。
“昭宇哥,你别急,坐一会儿嘛。”她用气声道。
这个昭宇哥的称呼是之前何昭宇自己要求的,因为小姑娘总叫他何教练,听着和另一组一个同姓的教练一样。
人家六十,他还不到三十,何昭宇觉得这样叫简直把他叫老了,就干脆让两人都叫他的名字。
何昭宇心想今天肯定不能再给小姑娘这副模样骗了,板着张脸说:“再拖到晚上就又吃不完了,到时候半夜喊着积食,别想再蒙混过去。”
叶茹茹被识破,脸上表情瞬间黯淡下去,郁闷地“哦”了一声。
这药是给她调整生理期的,因为体脂率低,她的生理期非常不规律,时来时不来,队里的老中医给她开了方子,以防日后比赛还像上次一样毫无准备。
等下她还要吃的加餐则是为了增脂,通常都是牛奶配切片面包或干巴巴的大馒头,总之十分难以下咽。
小姑娘一张脸苦得皱巴巴的,心想当运动员可真痛苦。
但还好,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日后。
所有的坚持和付出将来都一定会有所收获。
临走前,叶茹茹把睡着的喻才知叫了起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