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将绿溪谷的事情安排好之后,就开始向卸甲岭返程。
经过一昼夜的奔波,宁哲在第二天凌晨四点返回了卸甲岭大营。
此刻太阳还没有升起,视线内黑漆漆的一片,但是等车辆接近卸甲岭之后,宁哲却发现远处的山路上灯火辉煌,而且烟尘滚滚。
宁哲乘坐的车辆刚一靠近山脚,周围的沙丘上就有手电光芒照向了他们,隐藏在暗处的探照灯也随即点亮,锁定了他们的车辆。
“呼啦啦!”
蛰伏在暗处的士兵们在黑暗中出现,无数枪口指向了车辆,一辆皮卡车也迎了上来,蔺大勇推开车门,嘶吼道:“前面的车辆停下,接受检查!”
宁哲听见喊声,推门站到车下,而蔺大勇看见宁哲出现,一愣过后迎了上来:“营长,您怎么回来了,营部接到的报告,不是说您要在天亮后才能到达吗?”
“如今岭南的土匪们都快饿死了,我们只有两台车,而且拉的全是人,明显没有装载什么物资,土匪们连劫道都懒得出现,而且途中也没遇见什么猛兽,比原订计划快了一些。”
宁哲随口跟蔺大勇聊了两句,然后话锋一转,指着远处山路上的滚滚车流:“这是什么情况,卸甲岭怎么会有这么多车?”
“都是官方运输队的车辆,在五谷城休息后,需要越过卸甲岭回归官道去往前线,咱们的营地成为了前哨中转站,营长,外面风沙大,咱们车上聊!”
蔺大勇语罢,就把宁哲给请到了皮卡车上,用对讲机吩咐完其他人继续警戒后,一边开车往营部走,一边对宁哲解释道:“最近几天,后方始终在向前线运送物资补给,车队几乎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咱们卸甲岭距离五谷城有五十公里,距离官道有六十公里,位置差不多卡在中心点,所以师部就把咱们这里设置成了前哨中转站,用来供运输部队休息和补给。”
宁哲听完蔺大勇的回答,不禁蹙起了眉头:“你是说,这种情况不是个例,而是一直存在?”
蔺大勇不知道宁哲的心中所想,点头道:“没错,师部那边,还特意派了张舵来主持运输事宜,张长官就在营部坐镇呢。”
“上山吧,我先见一下张舵。”
宁哲语罢,掏出了兜里的烟盒,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运输队的车辆几乎是在没有停歇的往返,跟宁哲想象当中断断续续,成批次运输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想来也是,吕氏目前向前线布置了数万人的军队,这么多人每天的物资消耗,是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一旦决战开启,对方的人肯定也会想办法破坏吕氏的运输线,就像宁哲第一次进入琼岭,裴氏的官兵们抢劫他们的蔬菜一样。为了保证前线的物资充足,财阀自然是要提前很久就向前线储备物资的,而不是用多少送多少。
但是这么一来,宁哲的计划再想实施起来,难度就会成倍数的增加,他可以集结匪帮袭击军方的小股运输队,但是绝对不敢跟军方展开全面交火。
上山的路上,宁哲看着窗外那些满载的卡车还有油罐车,心里馋的不行,最后只能移开目光,眼不见心不烦。
独立营被改为中转站以后,营部校场上到处都是帐篷和露天的灶台,炊事兵三班倒的给押运队和司机们提供伙食,熬热汤的大锅更是整天整夜的不熄火。
宁哲走在鼾声四起的帐篷当中,绕过排队打饭的队伍,推门走进了营部办公室,见张舵正在给几名军官分配任务,便坐在一边等待了起来。
大约五分钟后,张舵下达完命令,刚准备点支烟休息一下,却发现宁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房间里,一怔过后,对他笑道:“你小子这几天跑到哪去了?我来到独立营之后,蔺大勇跟我说你让他代管队伍,自己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
“独立营这边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我留下也没事干,所以就去了三百匪帮那边,跟林巡他们住了几天。”宁哲岔开话题,对张舵笑道:“我听说,你们已经在这忙了两天了?”
“岂止两天啊,在运输开始之前,我们就已经策划好久了。”张舵疲倦的靠在了椅子上:“几万人所需的物资不是小数目,而且事关战争成败,上面盯得很紧,稍有纰漏可是容易掉脑袋的,不过你回来也好,我这几天都快忙死了,你在身边,还能给我帮帮忙。”
宁哲挑起了眉头:“你是说,这批物资出现问题,会影响到你和四爷?”
“我们虽然没打仗,但是执行的也是军令,完不成命令,自然是需要挨处分的。”张舵站起来活动了身体,同时解释道:“我的任务是在这里负责车队调度,而四爷的任务,则是在要塞里负责物资分配和装车,只要这些环节没问题,其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宁哲松了一口气:“这还好啊,最起码你们不用担责任。”
“狗屁!我和四爷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别人不愿意做的工作,也是最累的一个,货物运输这东西,除了调度和调配,基本上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咱们远的不说,就说负责安全押运的第一团,三个营已经开始轮休了,每个营执行一周的护卫任务,其余的部队全部留在要塞里休整。”
张舵埋怨了一句:“他们的护卫任务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