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欲落,帕兰菲斯的傍晚在晚霞的曦红里,晚风裹挟着暖意见缝插针地往人怀里钻。
将近六月中旬,温柔的晚风与炽热的季节格格不入,又理所应当的顺其自然。
在这个国家的一座城里,就连勉强都不算刚好是帕兰菲斯与另一个国家玄纳陀的分界线,有一座废弃的教堂,这里正是苏诚现在所居住的地方。
“啊!为什么别人都是天生就能使用印纹,而我尝试这么久却无能为力,问题到底出在哪!”苏诚一边躺着教堂里破烂的木板,一边感叹道。
衣衫褴褛,身材不算矮小的青年。
长着一副没有能得上特征的相貌,唯一能作为特征的只有他那双淡灰色的眼孔。
“哈哈,真是可笑,身为印纹者连使用自己的力量都做不到,太无能了吧。”苏诚自暴自弃地发出干涩的笑声。
他对自己的异常有所自觉已经好几年了。
即便知道自己的异常,苏诚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无可奈何。
因为不能使用印纹,被家族逐出家门,从此以后落到这般下场。
即便人族压制恶魔族迎来了一段和平时期,家族的规矩还是不会消失。
“苏诚哥哥,我们回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孩声音传进教堂内。
油漆零星剥落的大门嘎嘎作响,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长相甜美的女孩,她体型娇小,看着就会让人产生一种保护的欲望。
旁边的男人身姿高大,他这个人平时自带冷感,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被逐出家门后,苏诚相当没有了兄弟姐妹没有了依靠。直到遇到了这个名叫沈文的男人,他流浪街头的生活改变了。
说出自己被逐出家门的原因,沈文善良地收留了苏诚,虽然住处很破烂,至少比没有好。
而那个名叫苏玖月的女孩是之后苏诚从恶狼口下救回来的孤儿,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女孩决定跟苏诚姓。
“苏诚哥哥饿了吧,我跟沈文哥哥买了点吃的。”苏玖月把麻袋放在苏诚的面前,麻袋里装了点苹果。
苏诚无心进食,他抬起右手看着手背上的印纹,那是印纹者特有的力量,一般情况下,印纹者都能轻松使用印纹的力量。
可苏诚就是做不到,何止见了鬼,简直日了狗。
但苏诚的印纹跟其他印纹者不一样,印纹是使用之后才会显示颜色,他的印纹却始终是红色,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能解答。
“苏诚哥哥还在担心印纹的事吗,没事的,迟早苏城哥哥能找到使用方法。”苏玖月对苏诚说。
“希望如此,苹果还是留着明天吃吧,明天也要努力。”自己给自己鼓了鼓经,便闭眼睡去。
说着,沈文跳到屋顶,对于能使用印纹的他再简单不过,只曲肱当枕悠闲地睡去。
“唔哈!”
苏玖月把头靠在苏诚的胸口的同时发出满意的怪声。
她每天晚上都是和苏诚睡在一起,似乎还挺满足现状。
这个夜晚风很安静,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里,世界因为一个梦变得黑暗,不,应该是人性的阴暗面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不起眼的个人身上,创世神已下定决心实现他的想法。
创世神坐在一片虚无里,向来耐得住寂寞的他也忍不住吐槽起人类的发展。
“简直就是无聊透顶,人类的智商难道还停留在蝼蚁般无能的境界吗?”
没有过多的评论,完全出于创世神无所事事,只因无聊就滋生这样一个想法,让隐藏已久的世界不得不现原形。
但这真是无聊到极致才得到的想法吗?答案是不,至于具体答案时间会告诉一切。
几乎是全世界的印纹者做了同一个梦,唯独被创世神选中的三位印纹者做了相反的梦。
“这里是哪?”苏诚停停晃晃的行走着,四周漆黑一片,跟创世神居住的虚无极其相似,可他一无所知。
漫步在漆黑的世界里,苏诚慢慢发现这个世界的不同。
他低头不语,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右手背上的红色印纹,成为印纹者没有任何条件,也可以说是天生的,刚出生右手上就会有一个印纹,但能成为印纹者只占少数。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接受它适应它就行了,不用在意。”苏诚低吟着,像一个许愿的小男孩,天真无邪又愚昧无知。
明明才过十六岁的他,却略微成熟。
当他抬起头时,虚无中竟出现一尊神像。神像端正的摆在前方,手指着苏诚视野相反的方向。
苏城看了看那尊神像,手指的不正是自己吗?
带着疑惑,他慢慢靠近神像。刚迈出一步,神像发出松动的声音,像石子脱落一般发出碰碰的声音。
“那个石像好像在动耶,该不会是我的错觉吧?”苏诚怔了怔,看着神像不为所动。
停住脚步后,声音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苏诚试探性的跺了跺脚,神像没有任何变化,这让他放松了警惕,继续往前走。直到接近神像,神像都没有任何变化。
“真的是错觉。”
话音刚落,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