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尘雾封闭了整个天空。
即使是在路灯的映照下，刘旭还是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压抑之感。
许程智向前走了两步，停下脚步转头奇怪地看着刘旭。
刘旭嗓子微微干涩：“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什么啊。”许程智环顾四周，四周安宁如常，他甚至能听见隔壁居民楼里面夫妻吵架的声音。
“总感觉你最近怪怪的，你明知道我胆小还忽然吓我。”许程智看着刘旭不像开玩笑的神色莫名地慌张起来。
刘旭摇摇头，再看天空的时候那种压抑的感觉早已经被一扫而空，心中忽然想起了孙悟空曾经说过的一段话：“应该是过路的妖精。”
现在的场景和这句台词莫名地契合。
许程智看着忽然发神经的刘旭，转头就走，刘旭紧走几步跟了上去。
……
接下来的两天里，许潇月和自己的亲爷爷开始了漫长的斗法。
大概就是老头子指东许潇月走西，老头子让她吃饭她去喝水。
许文川犟脾气也上来了，一句“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别想离开”的话直接说出了口。
刘旭听见这段话之后准备启程回L城，奈何在许潇月两倍工资的诱惑下开始了悠闲而腐败的生活，总结起来就是整天和老三许程智游山玩水乐不思蜀。
刘旭在第三天的早上看着许久没有联系过自己的二科，开始怀疑起人生，难道二科在离了自己和乐依依之后竟然没有丝毫影响？
刘旭不知道的是，二科到目前为止已经陷入了停滞状态，大多数资料员和调查员进入了蛰伏期，而领导二科的庄玉杰和龚磊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
澳洲海滩。
庄玉杰看着身边的龚磊笑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们将那件事情告诉了刘旭，他会怎么看待我们。”
“我怎么知道。”龚磊耸耸肩膀，看着身边这个已经认识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
他们两个在漫长的四十年中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从加入衣芯亭到苏彻叛变再到组织解散重组，两人始终站在同一个方向。
现在他们两个踏上了陌生的国度，要去面对那个尘封了二十年的真相。
庄玉杰呼吸着海风，戴上了那副辅助眼镜，他的脸上应该是接受过山上的易容改造，原本棱角分明的面孔现在也变得和陌生人一样平常了。
而龚磊本来就是一副大众脸，他只是微微修了修脸型，但是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两人走在沙滩上，淡淡的海风带起海浪冲刷着淡黄色的沙子，将两人走来在沙滩上印出的脚步洗刷平整。
庄玉杰戴上眼镜之后举头四望，终于看见了远处漫步过来的人影。
如果现在在场的是刘旭或者乐依依乃至除了庄玉杰和龚磊之外的其他成员，看见来人的相貌之后都会大喊一声“我擦”，然后转头拉着蛛丝驾着风狂奔逃命。
但是庄玉杰和龚磊一副专门等待那个人的样子，等到那人近前的时候庄玉杰笑着冲他走过去。
那个应该属于二科死敌的男人坦然地面对着迎上来的庄玉杰和龚磊。
三人站定之后，龚磊打了个招呼之后转身离开，留下庄玉杰和苏彻说话。
两人之间没有许久未见的寒暄，庄玉杰一改之前的笑容，凝声问道：“为什么忽然去L市？”
“因为有必要。”苏彻说道，他眼角已经有些许皱纹，但是丝毫不影响身上那种文质彬彬的气质。
苏彻继续说着：“成园当时邀请我去大陆的时候应该是想要试探我，但是她没有想到我已经到L城了却没有跟她联系。”
“秦业如没有告诉她？”
“业如是个好孩子，只是心思太重了，还容易相信错人。”
庄玉杰会心地默默一笑，心想着要不是你给他许的承诺太重要了，他才不会傻乎乎地上当呢。
“刘旭呢？”庄玉杰问道。
“我见过那个孩子，回去的时候也在耗子搬家的资料库排查了，并没有相似的记录，他应该只是一个运气好的普通人而已。”
“我不相信一个莫名冒出来的人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就算你说了也是。”
“你的疑心病又犯了。”苏彻微微叹息，看着这个曾经的小兄弟，虽然知道他有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毛病，但是至少庄玉杰这些年来做的事情没有出什么大的差错。
“对了，我知道了你和芯姨之间的事情。啧啧啧，你当时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庄玉杰微微皱眉仿佛对苏彻指出自己缺点的话有所不满，转而牙尖嘴利地一句话直接刺到苏彻内心。
苏彻微微摇头，看来庄玉杰喜欢这种口舌之争的性格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改变。
“对了，说正事，你确定这次他们得到了那件东西吗？”
“七八不离十。”苏彻点点头说道：“我亲眼看见他们档案里面的那张照片，是关于第三幅的。”
“那可是我们的东西！”庄玉杰眯着眼睛咬咬牙说道。
“所以我才让你们前来，要是操作好的话，我们可以毫无损失地重新将那件东西收回来。”
“希望如此。”庄玉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