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是掩盖情绪最好的幕布, 而在灿烂的阳光下一切都将暴露无形。
楚倦短促的呼吸呵斥着阿莫斯滚出去的声音下隐藏着颤抖,阿莫斯看了他很久,目光贪婪的描摹着雄虫俊美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 最后是被牙齿咬紧的嘴唇。
最后叹了口气。
“我果然还是没办法看着您受苦。”
那声音仿佛是妥协,是无奈, 是宠溺和温柔构筑的牢笼。
“雄主不想看我,那就把眼睛闭上吧。”雌虫嘴角勾勒出苦涩的意味, 伸出一只手遮住楚倦的眼眸,俯身跪下,用牙齿做出熟练的动作。
水流声在室内羞耻的响起来, 雄虫紧绷的身体终于脱力一般放松,阿莫斯为雄虫清理干净穿好衣衫以后才去浴室漱口和整理, 出来时雄虫靠在轮椅上, 仍在轻微喘息。
也许连阳光都偏爱于他,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层温柔的金边,少许露出的手腕骨骼在阳光下白皙的仿若透明。
阿莫斯忍不住走近轻轻吻在雄虫的唇上,楚倦偏头避开,他追逐下去, 声音犹带沙哑。
“漱过口了,不脏。”
这一次雄虫主动了, 然而欣喜还未开始, 刺痛随之席卷, 雄虫咬住了他的嘴唇,是发了狠的咬,阿莫斯猝然收紧双手, 想要退开, 楚倦却死死按在他的肩头把他往前压下, 阻止他离开。
阿莫斯眸色愈深,再不管唇上传来的锥心的痛,疯狂的只知道劫掠。
一只虫在贪婪的索取,一只虫在疯狂的报复,这里面没有任何一丝的温柔缱绻。
这是第一次,他们这样激烈的交缠。
分开时两只虫都有些呼吸不畅,淋漓的鲜血从交缠的唇边流淌而下,都是阿莫斯的鲜血,雌虫的下唇和舌尖都被咬出一条半指长的伤口。
看得出来狠下心来咬的,依稀可以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看见咬烂的血肉。
雄虫是第一次露出笑容,他笑起来是真的很好看,清冷温柔的眉眼弯起来,灿烂的阳光顺着侧脸的轮廓流淌而下。
“你就是这样心疼我的吗?”他的目光落在阿莫斯身上,却又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向久远记忆里的虫,“这样羞辱我,把我当成你的一个,玩意儿?”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在调侃自己,然而湛蓝的眼底没有温度,声音也没有温度,好像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冰壳里的人。
再温暖的阳光也落不进他的壳子里。
“雄主,”阿莫斯也看着他笑,笑着笑着那张仿佛亘古笼罩在脸上的面具裂开缝隙,“不是您逼我的吗?”
逼我走到无法回头的这一步。
楚倦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只是沉默,只有眼底的光,一寸一寸的冷了下去,他的目光终于透过了阿莫斯,望向了遥远的星际之外。
这一次,遥远的让人再也看不见尽头。
阿莫斯看着他的目光,心脏莫名刺痛,这不知名的痛苦让他恐慌,他下意识避开了雄虫的目光,去握雄虫的手:“还有半个月左右,医疗舱和和辅助器材会到位,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到赫尔卡星,艾克斯在等着我们。”
“雄主,好吗?”
他总是想要回到从前,然而他从不明白,从前已经在他手里彻底被毁的支离破碎。
楚倦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好像把心也从他这里抽了出来。
他们没有来得及回到赫尔卡星,诺尔曼在第十二天抵达了阿什拉星系。
星际海盗的战舰有着不输于帝国军舰的强悍,能够在鱼龙混杂的外星系横行无忌,并且让帝国对他们束手无策,这就足够彰显出他们的实力。
庞大的舰队如同星云一般笼罩在利厄斯星的上空,给这座贫瘠又默默无闻的星球带来并不属于它的灾难。
利厄斯星远离战场,星球上并没有驻扎军队,只有少数警察部队的退役雌虫,此刻面对茫茫一片的星际海盗没有虫从不胆战心惊。
最领先的战舰率先放下屏蔽玻璃,露出其中一头张扬红发的健壮雌虫,一双野性难驯的眼睛带着天生的张狂和嗜杀。
无数足以毁灭家园的炮弹从战舰当中疯狂射出,鲜血和尖叫在这座静谧的星球上不断响起,杀戮让诺尔曼双眼赤红,天空中充斥着无数热烈和挑衅的欢呼。
星际当中流传星际海盗犹如蝗虫过境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从来不是一个谎话。
敢于冲上去的利厄斯星军雌在他手里只是活靶子,很快就血肉横飞,在空中不断坠落。
尤瑟夫驾驶着军舰险险擦过诺尔曼的军舰,还没来得及回头,舰尾猛的摇晃起来,机甲遭遇攻击后失控飞快撞向一栋高楼。
帝国l86型最新军舰在高楼上撞毁燃起一片烈火,火焰之中尤瑟夫狼狈身影冲出,如果不是他速度够快反应迅速,现在只怕会和军舰一起化为飞灰。
“你不是他的对手。”
一艘银白的战舰直冲而来,带起一片绚丽的尾音,阿莫斯短暂的停留在他身边,低沉道:“去保护雄主。”
这里的军雌人数远远不足,如果他这种等级的军雌再走,局面将更加难以控制,尤瑟夫咬牙看了一眼,还是不敢违抗军令只得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