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雌虫能够抵御那样温柔俊美的雄虫, 阿莫斯也不例外。
帝国的雄虫是高高在上俯视雌虫的掠夺者,他曾经以为他会平等的厌恶所有雄虫,直到遇见楚倦他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雌虫会飞蛾扑火一般的爱着雄虫。
楚倦对他的态度在那一晚以后明显温和起来, 再没有之前鲜明的敌意。
不同于出门呼朋引伴的多数雄虫, 楚倦更喜欢安静,会自己一只虫推着轮椅在庄园里走一走。
里斯的职责是照顾雄虫,然而家族里还有很许事需要他去处理, 所以身为雌奴阿莫斯反而有更多的时间跟在楚倦身后。
庄园的面积有数千里, 白色的阁楼背后是一条蜿蜒的溪流, 再往后是一条四季不休的瀑布, 楚倦偶尔会在瀑布下看书或者侍弄花草。
阿莫斯就静静待在一旁陪着他, 那是阿莫斯一生中难得的好时光。
雄虫手中书卷翻动的声音比瀑布声还要动人, 看的累了便支起一只手撑在额头上休息片刻,阿莫斯在雄虫闭目的间隙里悄然抬起那双灰绿色的眼眸。
那是一双看起来冷硬又不驯的眼睛,无论何时里面总隐藏几分锐利,但如果此时他肯低头看一眼湖面一样的溪流,他就能看见他眼底流淌的深情。
可惜他没有低头,所以他永远也不知道他看着雄虫的眼神里到底蕴藏了多少的爱意。
瀑布下的亭子需要走两步楼梯,楚倦的轮椅不知怎的有些下不去, 阿莫斯顺驯的跪在楼梯一侧, 等待着雄虫从他脊背上踩过。
跪下的角度能看见他隆起的肌肉线条, 宽阔结实的脊背足够承受任何鞭挞,哪怕有抑制环也能看出s级雌虫的凶悍可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却没有等到雄虫的脚掌,而是温热的指尖落在他的脊背上, 落在那些未曾愈合的狰狞伤口, 手指明明是温凉的, 落在阿莫斯身上却仿佛火焰灼烧,每一寸肌肤都渴求着雄虫靠近。
“疼吗?”
雌奴以为是高度不足以让雄虫踩上,于是高大的身躯蹲起一些,闻言只是摇头。
麻木的心脏却受到了近乎战栗的心动,雌奴受些皮肉之苦已经是最低的刑法,谁会在意一个雌奴的死活,又来关心他疼痛与否。
楚倦最终没有踩过他的脊背,只是伸出一只手臂:“扶我下去吧。”
“是。”阿莫斯的喉结微微滚动,半站起身来搀扶住孱弱的雄虫,那股清冽的气息若隐若现的萦绕在他周围,雄虫的腰肢瘦而韧,他只要稍微再用一些力气就能把这只小雄虫完全抱进怀中。
就如同那天夜里.......
他遏制住自己疯狂翻涌的念头,扶着雄虫在轮椅上坐下,而后蹲下身捧起雄虫赤/裸的脚踝。
雄虫有些受惊,鸦羽一般的长睫微微颤动,抿紧了嘴唇,却并没有阻止他。
雄虫不爱穿鞋,从亭子里下来的短短几步路的台阶上却落满了从瀑布飞流而下的水滴,他将雄虫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而后用衣袍擦去其上的水珠。
或许是瀑布旁温度太低,雄虫的体温也低,青筋浮现的脚掌愈发显得苍白羸弱,放在无论何时都温暖炽热的雌虫掌中一片温凉。
半晌,雄虫仿佛有些不自在,将脚掌收了回去,而后貌似无意的问道:“上次出去,是因为我太重了吗?为什么你往下陷了一下。”
他踩上去那一刻雌虫的腰背微微往下塌陷了片刻。
阿莫斯摇头沉默了一瞬,抬起雄虫另一只脚掌放在膝上,用衣袍擦去雄虫脚背水珠的动作珍惜而缓慢,低声道:“不是,只是想让您踩的舒服一些。”
雄虫莹润的脚趾微微颤动了一下,声音尽量平静缓和的开口:“走吧。”
阿莫斯只是顺从的跟在雄虫身后,夕阳已经西下,也许是夕阳染红了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他隐约发觉雄虫苍白的耳垂多了一抹颜色。
楚倦推动轮椅的速度仍然缓慢,等待着背后膝行而来的雌奴,某一刻他停了下来,背对着雌奴道:“我累了,你过来推我吧。”
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要受人照顾的雄虫自尊心有多么强不言而喻,哪怕是当真累了也只会硬撑,他如何会承认自己累了,直到很多年以后阿莫斯才明白,他只是心疼雌奴跪着膝行,想要他站起来走的容易一些。
他永远温柔而宽容。
夕阳铺在地面,身后的瀑布在夕阳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雄虫微微靠在椅背上,椅背后就是雌虫坚毅结实的胸膛,远看仿佛是雄虫轻轻靠在雌虫怀里。
里斯一直记得那一幕,像刻刀一刀一刀刻进了胸膛,在那一刻他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却没有及时抓住。
那天晚上阿莫斯三十年的虫生当中第一次抚慰自己,想象着雄虫落在他背后狰狞伤口的指尖抚摸着他的身躯,最后想象着雄虫踩在他膝上苍白莹润的脚掌释/放出来。
雌虫咽喉当中发出沉闷的声音,将手臂咬出一片淋漓的齿痕,他的一只手掌压在腹部,在黑暗里望着黑漆漆的地板喘息。
那里,有雄虫的蛋。
他一直以为他对雄虫莫名的渴求是因为肚子里的虫蛋,是蛋在疯狂汲取想要雄父的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