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这样一段模糊不清的视频。
他死在楚倦的第一个忌日里,没有逃过良心的制裁,在大雪纷飞的时节里放了一把火。
据说起火时还有人听见别墅里在弹琴,钢琴声低沉悠扬,弹奏了整整一夜,直到大火将一切焚烧殆尽。
钢琴在后院墓地边,他死在钢琴上。
楚倦资助他学习钢琴,然而到死没有听见他为他弹一次。
火灾的第二天沈知丛接到法院的传票,有律师来到他的公司,顺便带来商星洲的绝笔。
他在信里说,是你告诉他我们订婚了,我后来一直想,他在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在找我是不是因为那句话,他后来不想活下去是不是也是因为你告诉他,我们订婚了。
我们从没有订过婚,沈知丛,我们一样卑劣。
所以你也不能称心如意的活着。
我们谁都不能称心如意的活着。
那是商星洲留在世上最后一句话。
故事的最后商星洲英年早逝,沈知丛年纪轻轻破产,主角攻受be世界线彻底崩塌,不得不把楚倦重新揪回来找补。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线?”
003:“如今的时间线是你车祸以后,经过十三个小时艰苦卓绝的抢救,现在在江宁医院重症监护室,宿主你感动吗?”
楚倦:“......”
他不敢动,全身上下骨头架子都被撞碎了,他还敢动个什么?
头都被撞凹了,人都撞碎了,救护车过来尸体都凉了,这都能救活,真的是现代医学奇迹再现人间。
楚倦吐槽完艰难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晨光熹微的窗,大约是医院的清晨,细碎光晕落在面前的人身上。
商星洲跟无数电视杂志里面光芒万丈意气风发的模样都不太一样,眼底是无数弥漫开的血丝,眼下一片青黑,看着憔悴又疲惫,那张年轻清秀的脸颊上带着莫名的恍然和悲伤。
看见他醒过来眼泪流淌下来,像是被上帝宣布无罪的囚徒,恍然的想拉住他的手又记起他的手包扎着绷带,颤抖的缩了回去。
他问:“你还记得我吗?楚哥......”
年少的时候学校一霸的楚倦让他认小弟,说你喊我哥,我罩你一辈子。
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玩笑话,只有楚倦知道不是。
他的脖子也已经被固定,只有一双眼珠能动,他看着商星洲半晌,只有眼珠转动了一下。
他还记得他,是啊,怎么可能记不住呢?他甚至在他家小区铲雪,他甚至冲上去推开了他。
楚倦怎么会忘记他呢?他恍然发现自己问了一个这样愚蠢的问题,他颤抖的将手放在楚倦眼角,察觉到体温的那一刻把头埋进楚倦的病床里。
“你醒了、你醒了......我差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差点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有多害怕就这样失去你。
我以为我忘了你,我以为我不在乎了,可是只要重逢,我就做不到无动于衷。
——
楚倦在医院住了整整三个月才能勉强下地,商星洲亲自在他病床前照顾,第三个月的时候医生例行检查的时候说他恢复的不错,可以回家住。
楚倦低着头看着自己还打着石膏的手,眼睑下垂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睛:“......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我的房租三个月没交,东西,大概都已经被房东扔出来了。”
商星洲的心刀绞一样的疼:“去我家吧。”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沈先生......会不会不太高兴,”楚倦稍微抬起眼帘,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因病痛而显得有些羸弱,声音微涩,“毕竟,你和沈先生已经订婚了。”
“我去......不太合适。”
是不合适还是不愿意,不愿意看着商星洲和别人在一起,却没有资格说话。
“我和沈知丛是因为要拿到沈家的投资所以谎称订婚,楚哥,你不高兴,我现在就去跟沈知丛说清楚,解除婚约。”
商星洲在楚倦病床前坐下来,给他整理了一下被褥,他的眼睛极清亮,让人看出来一丝欺瞒的神色。
楚倦迟疑了一下,仍然犹豫:“这会不会对你的公司不太好?不要因为我......”
“没什么不好的,”商星洲伸出手珍惜的摸了摸楚倦左脸上的伤痕,“婚约是假的,更何况我早就想和他解除这桩假婚姻了。”
如果不是情势所逼,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一桩婚约。
可楚倦仍然犹豫。
“你记得,我高二那年我爸把我锁在门外,我无家可归,你收留我的时候吗?”
商星洲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从前我都愿意去你家住,现在去我家不行吗?”
他们什么时候这样疏离了呢?
楚倦流露出一些怅然的神色,终于还是点了头。
商星洲现在买的别墅距离商圈不远,旁边就是城市森林公园隔绝噪音,别墅不远就是人工湖,临湖造景,安静适合修养。
据说是商星洲为了楚倦养伤特意斥远高于市值的巨资买下来的,三层小楼,还有专门的复健室可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