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楚倦才会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那天夜里楚倦做了噩梦,也许是受了风还有些发烧,额头上满是冷汗,薄长烬凑过去的时候,楚倦骤然捉住了他的手臂。
力道很大,几乎要把他的手骨捏碎。
“薄长烬,我要杀了你——”黑暗中的人介于睡梦和清醒之间,哆哆嗦嗦的说出这句话。
“薄——”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有温热的吻落在了他额心。
黑暗中的人整个人都僵硬了,对于白塔天才楚倦来说,他这些年只倾心爱慕过一个人,那就是薄长烬,但是那个人从来没有跟他做出过任何肌肤相亲之事。
哨兵的呼吸骤然急促,有些慌乱的挣扎着,终于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那个向导的额头与他相抵,等他平静下来以后才轻声开口。
“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什么?从噩梦中醒过来的哨兵浑浑噩噩想。
“我不是他。”
温柔坚韧的声音从耳畔传来:“我是,冬藏......”
我是冬藏,我不是他。
这句话太过隐忍了,哨兵对五感的敏锐超乎寻常,几乎能从这句话里听到向导的受伤和难过。
楚倦缓和了少许,伸出汗湿的手指触摸了一下向导的脸颊,张了张口:“我知道,你不是他......”
这句话是无力的,他会把人认错,是因为他的心里依然有十年前那个人的影子。
他的面上是心疼而愧疚的,他的心里吐槽薄长烬是真的能演。
吃瓜003及时回应:“宿主,你也不遑多让啊。”
楚倦:“......”
——
要在夏季冰雪森林的雪化开一条路之前治疗好楚倦的身体,在这个落后的医疗条件下,治好很困难,能用就可以。
医生在一个下午带了一箱子的药过来,用打磨好的锤子将长歪的骨骼一点一点敲碎,这种剧痛非人类所的忍受,那是楚倦第一次自愿对向导开放精神图景,让向导为他构筑屏障,屏蔽缓和这非人的剧痛。
就算是如此一套流程下来,楚倦的额头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几乎痛昏过去。
最后的时候他硬生生把口中的一节木棒咬碎,快要咬伤舌头那一刻,向导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
他咬在了薄长烬的手臂上,血腥气扑面而来,向导的血管在他的牙齿下颤抖绷紧,可却始终没有逃离。
等医生忙完了以后,楚倦的牙齿几乎嵌在了向导的血肉里,拿出来的时候连医生都有些触目惊心,用消好毒的镊子把咬碎的碎肉从伤口之中夹了出来。
薄长烬这样擅长忍耐,被各种折腾折磨都不会叫一声苦的人都忍不住闷哼出声。
把骨骼敲碎以后伤口都擦了特制的药膏,据说是白塔新研制出来的药品,对于修复骨骼有奇效。
楚倦全身上下都被包扎得严严实实,连手指都上了夹板,那只小猫会偶尔过来舔他的手指。
他彻底动不了分毫,在未来的两个月里,他都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残废,连自裁都做不到。
很难相信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会照顾这样一个行动力全失的人,照顾的好好的,并且毫无怨言。
楚倦的脾气还是很差,被一点白噪音吵到,或是吃的不合胃口都会扔下筷子,皱着眉头发脾气。
薄长烬惯着他,从来不跟他发火,像是一个没有脾气的软柿子,怎么揉捏都可以。
某一天他被薄长烬带下去晒晒太阳,酒馆一楼种了一棵不知道什么树,大概是冰原的特产在这样冰天雪地里也开出花来。
薄长烬给他熬了鱼汤,他觉得腥气大了,把筷子扔到了一边,不再说话,神色很是不愉。
薄长烬怕他饿着,又去跟酒馆老板借了厨房,留下一只精神体守在他身边,懒懒窝在他的膝上,跟他一起晒太阳。
他们俩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时间了,一开始把他们当肥羊的佣兵们也渐渐接受了他们的存在,这会儿难得看见哨兵下来晒太阳,一群哨兵半路凳子坐在楚倦的身边。
“哎呀,就没看见过这么好脾气,又没有傲气的向导,别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样不离不弃的向导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兄弟你怎么就是不珍惜。”
他们唠家常唠得很是真情实感。
“你看看我们,我们这些哨兵,平时啊就只能花钱买买信息素爽爽,有向导就是这样冰天雪地也愿意跟着你多不容易啊。”
楚倦:“.......”
就没看见过你们这么八卦的哨兵。
大概是他们恨铁不成钢咄咄逼人的样子烦到了薄长烬的精神体,那只猫凶狠的半站起来,朝哨兵们挥舞着肉垫咕噜咕噜叫。
“你看你的精神体都这么弱了,你的向导都还心甘情愿的跟着你了。”
哨兵的精神体一般都是猛禽,很少有这种没什么攻击力的存在。
哨兵原本冷淡的脸色变得冷峻,嘴唇抿紧像是被什么刺到了,眼睑低垂,那只猫也有本来温和虚张声势的模样变得凶恶。
像是心疼坏了自家哨兵被欺负,弓起身子做出进攻的姿势,那双幽蓝色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