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03:“......”
沉默无声流淌,半晌,003扫过他手边的书发出疑惑的声音:“宿主,你不是说你在看六界三百年变动录吗?为什么你会在看食谱?”
绣球乾贝、金丝酥雀、凤尾鱼翅、龙井竹荪还有胭脂鹅脯?
“看等一下想吃什么,暗示谢沉鹿给我做。”
003:“......”
我的宿主太狗怎么办!!!
“冷静点,”楚倦伸手端了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眸光沉静,“毕竟我都喂了他几百年都没喂熟,现在好不容易喂熟了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所以,今天晚上吃花菇鸭掌怎么样?”
003沉默了一下不得不艰难提醒他:“宿主,你现在是战损病重人设......”
看着楚倦丝毫没有在乎的模样,003沉痛的点点旁边的菜:“......宿主,要不然还是吃红豆膳粥吧。”
——
这一个月来谢沉鹿变着花样的给楚倦做吃的,但楚倦精神一直不大好,多数时间不是沉睡就是在窗边看书,东西总也不过懒懒吃两口。
最后还是便宜了小团子,小家伙一个月长胖了一圈,抱着又软和不少。
谢沉鹿是天命之子,修炼一路上本就机缘不断,楚倦死后整个天宫都归了他管,为了复活楚倦他从来不惜命,几次生死之间突破境界,如今的六界几乎是无人可与之匹敌。
所以这世上真算起来没什么地方是他不能去的,偶尔趁着楚倦睡着过去看一眼以解相思,想伸手碰一碰日思夜想的人,楚倦眼睑微动眼看着要睡醒又克制的收回手,在楚倦醒来前离开。
明明近在咫尺却犹如相隔万里。
楚倦是在谢沉鹿在某一日深夜开门的。
谢沉鹿白日处理九重天诸多事务,晚上便来碧霄殿,楚倦不让他进去他就在外头守着,如此不眠不休数日时间,哪怕仙者不需这些他看起来也憔悴许多。
脸色苍白,眼角眉梢都是倦怠的青黑,却在殿门打开的瞬间掀开眼帘。
夜里风大,吹的碧霄殿外一树梨花瑟瑟的落,楚倦只着一身单薄白衣外头披了一件黑色斗篷,如墨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手执长明灯,露出来提灯的一截手臂修长,骨骼明显,隐约透露出一股病态分明的羸弱。
他或许以为谢沉鹿已经走了,出来看见人的刹那眼睛不自觉的亮了几分又慢慢熄灭下去 。
三百年未见天光,又被挖去龙角,这瘦原是正常的,只是不过数日不见,他仿佛整个人又瘦了不少,谢沉鹿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原来这些日子,他也一样不好受。
谢沉鹿苍白的嘴唇颤动片刻,抬头仰望着那个人,半晌才够了一般才哑声开口:“殿下,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他不敢上前,他说不清为什么,像是生怕自己过去楚倦就会关上门,虽然明知殿下不会,他对自己一向都是温柔的,从没有那样决绝过。
他很想问问殿下为什么把他拒之门外,可他不敢。
毕方连忙低头告罪,转身快步离开,这些太子和内君的私事可不敢听见。
等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对,楚倦才开口,他身上像蒙了一层阴翳:“我近来总是做梦,梦见你对我横眉冷对,你说,望我有些自知之明......”
这些诛心之语灼烧着咽喉,让每一个字都这样艰难。
攥着灯柄的手不自觉的握紧,青蓝色的经脉轻微凸显,月色如练,在这一刻更衬的他脸色苍白。
“要我不要痴心妄想,不要靠近碧霄殿......”
“我......”
他话还没有说完谢沉鹿已经快步冲了上来,几乎没有任何缓冲扑进了楚倦怀里,楚倦手中的长明灯被撞倒在地,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楚倦往后踉跄了几步,却到底没有避开这个炽热的拥抱,却也没有回抱住谢沉鹿,只是浑身有些僵硬的立在原地。
楚倦的目光怔怔的看着那盏摔碎的宫灯,有些茫然无措。
半晌,才沙哑着声音在谢沉鹿耳边呢喃出声:“孤只是......想要如你所愿罢了......”
梦里你说不想见我,梦醒我也怕你不能如愿,所以忍耐着不去见你,生怕你见了我又出口伤人,或是又惹你不快。
我只不过是想如你所愿,想让你高兴一些罢了。
谢沉鹿的心仿佛是被什么人死死扼住,一滴一滴的渗出血来。
若是楚倦记起什么恨他不愿意见他,或许他都没有这样难受,可是不是,楚倦记起来自己如何残忍对待他的,心里想的却是如自己所愿......
他的殿下哪怕不记得了,对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宽容温柔的。
谢沉鹿死死抱住楚倦的腰身,勉力贴近楚倦的心脏,声音都在发抖,却在一瞬间找好了说辞。
“殿下怎能如此想,就是寻常百姓家也有拌嘴吵架的时候,我说的再多甜言蜜语殿下听不进去,怎么就信了我一时气头上的话......”
只是梦罢了,不是真的想起来,那就还有挽救的机会。
楚倦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