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亭歪头问旁边的管家，眼神还一直在那人身上打转，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人比韩厉可正常多了。
小狐狸就穿着家居服，两条细白小腿都露在外面，他在说悄悄话的时候习惯性往人身上凑，管家微一低头，就能透过他宽松的领口看到锁骨，“他是秦先生的秘书。”
紧挨着一起走路是有些碍事的，但小狐狸从小和哥哥姐姐还有长老们撒娇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的半边肩膀几乎蹭在管家的手臂上，管家看了一眼，只略微调整了下姿势，倒是走在前面的韩厉回头时瞥见，脸色不太好看了。
他伸手将涂山亭抓过来，语气怪异，“你干嘛呢？”
小狐狸疑惑，他啥也没干啊。
韩厉瞪了管家一眼，拉着涂山亭手腕不放，“你跟着我，别乱跑。”
秘书比今天出现的所有人都像是来吊唁的，一整套仪式做下来后他还点了三炷香交给右侧超度的僧人。
意外地韩厉没打断他，虽然表情已经不耐烦了。
“不是说我哥回来了？人呢？”
秘书上完香拿出手帕将手上的香灰擦干净，“大少爷临时有些事，一会儿就到。”
韩厉冷笑，“你们倒是挺会躲清闲，手里拿着遗嘱不现身，让我给你们赶苍蝇。”
秘书不接话茬，只一脸正色道：“先生临终遗愿，遗嘱要在守灵结束后公布。”
“谁稀罕他这点脏钱。”韩厉嗤笑一声，转眸却发现身旁的人正眼巴巴地看着秘书，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哦，他都忘了，他这个小妈是稀罕的，要不然也不会嫁给秦衔玉。
这小狐狸精！
涂山亭不知道韩厉在想什么，他盯着秘书看是因为0146提醒他这两个人的对话可能和主线有关，让他都记下来。
他进副本已经过去一个白天了，主线进度还是0呢。
涂山亭的视线不遮不掩，秘书很快就察觉到了，他抬眸望过去，第一眼没认出对方的身份，但见他站在韩厉和管家中间，马上就反应过来，现在这个时间点能待在主宅的外人只有秦衔玉还没娶进来的小妻子。
听说秦先生对他的小妻子一见钟情，不过秘书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的确很漂亮。
他对着涂山亭微微颔首，然后礼貌地转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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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扇大门敞开着，夜风嗖嗖地往里面灌，堆放在亡者尸体周围的白色菊花被风吹得不似一开始规整，棺木四周零落着满地的花瓣。
涂山亭被风吹得有些冷，伸手拢了拢衣服，正巧有一片花瓣贴在了他的脚踝上，他低头看两眼，正想弯腰将花瓣拂开，脚踝突然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贴住，阴冷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股瘆人的冷意只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了，与此同时，小狐狸脚踝上的花瓣也不见了，他疑惑地动了动脚。
韩厉走过去站在小狐狸身前替他挡着风，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秘书抬手瞥了一眼时间，“快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混着夜风的呼啸一起传了进来，主宅大门两侧早就挂上了白色的灯笼，略微昏暗的光线下一张张眼熟的脸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是白日被韩厉赶出去的人。
这些人灰溜溜地进来低着头躲避着韩厉的目光，一副就要赖在这里的样子。
韩厉双手抱胸厌恶地看了这群人一眼。
门外还有一波人应该就是管家和其他人口中的“大少爷”，但以涂山亭的视角只能看到最外围的那几个魁梧壮硕的保镖。
他在韩厉身后探着头，小狐狸眼在几波人身上转来转去，他正试图找到隐藏在人群中的玩家，一阵冷风从外面灌进来，他下意识地往韩厉身后躲，但突然闻到了什么，躲避的动作一顿。
“好香啊。”涂山亭皱皱鼻子，重重地嗅了几下，确认他没有闻错后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有些雀跃地和0146说道：“这里有香兔子。”
他对找储备粮比对找玩家上心多了。
从韩厉的身后走出来，左右看了一遍，很快就确定了香气飘来的方向。
是门外。
正巧门外的人挥退保镖走了进来，和韩厉那种带着野性的帅气不同，这位大少爷像是一块冰，从朦胧夜色走进灯光通明的灵堂，他眉眼蒙上的冰霜都毫无融化的痕迹。
涂山亭看见香气的主人怔了下，然后眼眸微微睁大。
“我才把苍蝇赶走，你一来就都招回来了。”韩厉也盯着来人，一边说还一边嫌恶地摆了两下手。
秘书知道秦家这两位少爷的关系并不好，主动站出来说道：“他们是来为秦先生吊唁的，是我让人放他们进来的。”
大少爷和韩厉一样也未穿素服，他走到棺木前看了一眼，有僧人上前给他递香，但是他没有接。
秘书蹙眉，不赞同地道：“大少，您应该给秦先生上柱香。”
被称作大少的人只淡淡地瞥他一眼，然后转身，看起来是不打算在此多留。
韩厉见此挑了下眉，表情却比刚刚好看了一些，他哥都不打算守灵，他更没兴趣在这里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