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在自己的孩子面前流露出哪怕一点。
很多人不忍心再看,他们收回视线,看向理事官。
“这是这次被作为人质的对象,这三对母子的丈夫都是公安警察。其中一位是我们派到沙朗合众国的间谍,名叫野泽诚司,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暴露,本次行动以营救为先。
在本次行动结束之前,烦请所有本次行动的参与人员呆在地下室。千代田将在获得人质地址后全部外派,至于降谷,你留下来保护黑泽。”
“是。”
黑田兵卫在得到降谷的回答后,立刻将监控录像缩小,然后在空出来的地方放上其他资料——
一组案发现场的照片。
“照片上的这位死者,相信各位图像情报分析室的都不陌生。他在6月29日因公殉职,原因显而易见。犯人为了不让我们迅速推理出人质所在地,所以杀害了你们中最优秀的那一个。”
黑田兵卫调出这个文件的档案,“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凶手这位死者的身上留下的暴力审讯的痕迹,然后拧断了他的脖子。他甚至没有在现场留下哪怕任何一个弹壳。”
理事官说到这里,沉默半晌,然后冷笑一声,“事实证明,越优秀的公安,在成为罪犯的时候就愈发棘手。当然,在他背叛自己信仰的那一刻,他就不是公安警察的一员了。”
“凶手的惯用手是右手。”黑泽秀明站起来,走到幕布正面这个位置也靠近降谷零的座位,如果他突然发病,至少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会接住他。
他抽出放在幕布前笔筒里的伸缩教鞭甩开,按动红外线按钮,将绑住死者的绳结放大。
“犯人控制欲强,通过放大绳结可以看到,这是一种越挣扎就绑的越紧的方法,能达到这种效果的绳结有很多种,但犯人偏偏选择了最侮辱人的一种。
这种绳结一般在打猎和捆绑牲畜的时候会用到。沙朗合众国那边信仰的宗教在需要祭品的时候常常会用这种绳结绑住牲畜进行献祭。这种方法既可以说是犯人对于公安厅的挑衅,也可以理解为犯人对于新信仰的投诚。”
哆——
黑泽秀明按下教鞭底端的切换按键,画面被切换到死者的面部。
“从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来看,凶手使被害者有节奏的窒息,以此来对其进行逼问,这个审问方式至少持续了四次,这种淤痕呈现深紫色,且面积比绳子的纵切面宽。”
他放大那个带着点青紫色尸斑的淤痕,将手中的抽长的金属教鞭横在脖子上。
“凶手的拉力在180公斤左右,情报人员很少能做到这一点。”
“呼——”坐在下面的公安警察们缓缓松了口气,他们毕竟不是暴力犯搜查三系的警察,看到死状如此凄惨的同事,难免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
“但是——”黑泽秀明轻轻用教鞭敲了敲幕布,将众人有些涣散的思绪召回,“从拉力可以推断犯人的体重,犯人为60-65公斤的成年男性,身高在175-178之间。”
会议室的众人立刻沸腾着交谈起来:
“什么?”
“那不是几乎所有人都成了嫌疑人吗?”
“这怎么找?”
“难道要一个一个审?”
“不可行吧,人质等不了那么长时间,高田的孩子还在里面。我们不能放弃他们。”
“黑泽会有其他办法吗?”
“不知道,这种局面就算是天才也很难吧?线索太少了,况且犯人也是经过公安反侦查培训的,也算得上天才。”
“我们查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查出来,黑泽好歹给了方向了。”
黑田兵卫瞥了一眼黑泽秀明,然后屈指敲了敲桌面,“——安静!”
交谈声立刻消失。
黑泽秀明将画面切换到死者的面部。死者扭曲着耷拉下来的颈椎,和正对着镜头大睁的双眼立刻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几位公安倒吸一口凉气,撇过头,不忍再看。
黑泽秀明抿了抿唇,然后抬高声音道:“请大家看一下死者的眼球,上面有细小的戳刺痕迹。”
“这种痕迹不会是因为玻璃造成的,玻璃和尖锐物品所造成的划痕会比现在这个看上去更加果断,而因为伤口更深,颜色也会更红。”
“造成这种伤口的,是用保鲜膜包住的尖锐指甲。请看定点16号。”
黑泽秀明将现场照片转向摆着16号的位置。
“这里有被撕碎过的保鲜膜卷筒,显然,这不是本来就在这个房子里的,凶手在超市里买了保鲜膜,然后带到了此处。”
“被害人眼球上的戳刺状伤痕仅有4至5毫米,这种痕迹表明,犯人没有在被害人眼球上滑动手指,她的指甲就是只有4-5毫米宽。”
“这位杀害被害人的犯人,他拥有一个从犯,这个从犯是一个女人。她身高在160-165之间,体重未知,但预计不会超过120斤,他们可能是情侣关系,互相信任,且上过床。”
随着黑泽秀明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在数秒沉默过后,大多数人发出了短暂的惊叹声。
黑泽秀明紧紧抓住降谷零缩在位置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