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扎特对此没什么反应。
“普通人”又或者“不是普通人”, 在她眼里没有什么分界,她的确就如死亡一般, 人类在她眼中绝对平等,没有区别。
但是太宰治知道有的普通人,会为了两者之间的绝对实力差感到多深刻的绝望。
就拿身份【猎人】举例,多年来,对于猎人杀人豁免权一事都争执不断。考上“猎人”,就对曾经的犯罪记录拥有一次豁免,可以免于牢狱之灾, 这是猎人协会建立初期就与官方建立的协定,也是很多人挤破头也想考取猎人的原因之一。
当然, 猎人中本身就有“赏金猎人”这种以追捕罪犯为己任的分支,所谓“杀人豁免”, 也只是面对突发情况和危急时刻的权利。但其中可操作性太强,光是太宰治都能找出其中七八种钻空子的方法, 比如称自己被控制,称自己受胁迫,总之最后留给受害亲属的,就只有悲伤和凶手仍逍遥法外的愤怒。
念能力者与普通人的纠纷只是其中一种, 作为武装侦探社的侦探, 太宰治也处理过大量普通人与异能者的纠纷案件。
面对未知, 人类总是充满恐惧的。可以说大部分普通人就算拥有极佳的体术,面对异能者也毫无反抗能力。那么从中就会产生许许多多的矛盾——就仿佛中世纪屠杀女巫, 当异常成为了一种罪恶,总有人想点起第一支火把。
太宰治对此不置可否。
一直以来, 横滨异能者的秩序是靠三刻构想来维持, 任何想来横滨犯事的异能者都会被三方组织中的任意一方解决, 其中更是以港口mafia的强权威慑整个里世界。所以在横滨,异能者与普通人的对立并没有多剧烈。
但在横滨之外,情况又是如何?他不能确定,没有人能确定,密谋总掩埋在黑暗里。
现在“贫者的蔷薇”,有可能就是黑暗中诞生的结果之一。
“什么啊,”莫扎特百无聊赖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哪个有趣的人发明出来的玩意儿,结果又是你们自相残杀的游戏,真没意思。”
事实上五条千秋正对系统震惊道:[这世界原来普通人和能力者的矛盾已经到这地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系统:[之前的确没有这种迹象,但是太宰治是个很敏锐的人类,他可能提前发觉了什么。]
[有这个可能,]五条千秋默默补全新的信息。
面上,莫扎特蹙着眉头,嘀嘀咕咕道:“所以那混蛋又骗了我,还把我调出去,也不知道是去折腾什么去了……死渣男,以为我不敢打他吗?”
“小姐指的人是?”
“那家伙不是人啦,”莫扎特摆摆手,“一个混蛋而已,不必在意。”
太宰治怎么可能不在意,但他不急这一时,莫扎特近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从这个基地离开,他有很长的时间去挖掘她的秘密。
“这么说……哎,我好像知道你跑来当咒灵的理由了,”莫扎特卷着自己的头发,“因为那个什么蔷薇是靠病毒发挥效力的生化武器,但这种武器是无法作用到咒灵身上的,所以你觉得幕后主使有可能是咒灵,对吧?”
太宰治笑而不语,莫扎特道:“那你可真是想多了——智慧咒灵是稀缺物种,大部分咒灵都是只会依靠本能挪动的爬虫,更别提想得那么深的了。”
太宰治:“那可不一定,小姐的辉光就离爬虫有着天与地的距离,但小姐同样属于咒灵这个种族,不是吗?”
“我?我不一样的。”
“那么……有什么不一样?”
莫扎特晃来晃去的身子停了下来,她看着太宰治,男人盘腿坐在黑风衣上,状似异常乖巧。莫扎特与那双焦糖般的眼睛对视,机警道:“我不想告诉你,早就这么觉得了,你问题真的好多。”
“哈,”太宰治开了个小玩笑:““问题大王”可能是‘侦探’的通病。”
“哦对,那是你的工作。”莫扎特态度突然好了起来,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柔,“工作很辛苦吗?不想干的时候不要干了,直接辞职吧。为了不想要的工作累那么久是很不值当的事情,有时间的话,应该多干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谢谢,”太宰治觉得很有趣,一个咒灵在劝他不要劳累与工作,“不过现在这份工作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想我应该可以处理好。”
“是吗?”莫扎特的脸上是很天真的悲悯,就像一个小孩在心疼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又或者是鸽子。她继续问:“同事关系好吗?或者上司呢?”
太宰治本来还想把国木田放出来卖一波惨,称自己受到了同事压迫整天挨打云云,但最后却是收敛了目光,语气平缓道:“他们都很好,我没有受到什么不公正的对待。”
“……那就很好了。”
太宰治抬起眼,月光隔着云雾投在这片空旷而废弃的地面,洒在莫扎特的脚下,把她的脚踝照得惨白。少女踩在月中中,发丝如璀璨的流金,她忧愁而欣慰地叹息道:“那的确是很好了。”
“……”
太宰治瞬息间想起了一些著名的历史,脸色渐渐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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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特劳斯是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