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姜越如此毫不留情地说自己，姜芷的心骤然痉挛了一下。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如此愤怒，好像是她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隔了一会，姜芷轻声说道，“姜越，你为什么总是一副我罪该万死的口吻呢？就像是我对不起你……”
“你本来就对不起我——”
“真正对不起你的人，不应该是你的父亲吗？”
姜芷站在陆迦身后，抬头看向姜越，“是你父亲有外遇，才会有我这个私生女，我的出生没得选的，姜越。我知道你有怨气，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在承受。你讨厌我，当年一手遮天把我送出国，让我一个人在国外吃苦，现在又令我处处碰壁到处不让我好过，我什么都忍了，姜越，你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她说话说到后面甚至都有些歇斯底里了。
陆氏集团公司门口的人来来往往，就这么看着姜芷被姜越痛斥，大家都纷纷避开眼去，生怕被陆迦记住了脸。
只有前台小姐在那里摇着头感慨。
原来新来的秘书，也是个，可怜人啊。
姜越也不知道。
被姜芷这么一问，他甚至还有些震惊。
从未想过会被姜芷质问得如此直白，甚至他自己都给不了答案。
为什么总是要想法子让姜芷生不如死，却在看见她离开以后又想将她抓回自己身边？
姜越最开始想的，明明就是让姜芷滚。
“如今我滚也滚蛋了，你也有未婚妻了……”姜芷声音哆嗦着，就好像是，下一秒便要没力气了，“你觉得我欠你，那一巴掌也够还清了吧！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一巴掌，一巴掌。
那一巴掌，是把她的心打碎了啊！
姜越就这么看着姜芷的眼眶越来越红，如同她心头的血从眼里要流出来了似的，男人喉结上下动了动，没说话，下一秒便被姜芷撞开了肩膀。
反了她！
姜越下意识大喊了一句，“姜芷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芷头也不回地离开，没有回去看姜越一眼。
她第一次这样明着和他作对，连他的叫喊声都不管不顾，就这么直接上了大马路，拦下一辆出租车。
姜越不知为何迈开步子追了几步，而后扒着车门用力拍了一下车窗，“你胆子发育了？敢给兄长甩脸色了？姜芷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按下车窗，姜芷红着眼睛看着他。
女人轻声喃喃着。
“好？你对我何时好过？你对我一点都不好，这才是好事。”
她用力挤出一丝笑容来，笑给姜越看的。
“你不对我好，我才不惦记你，多谢你的残忍。”
姜越的心脏骤然漏跳了几拍。
出神的时候，姜芷坐着出租车从他身边离开了，一直到车子都开没影了，姜越还没回神。
陆迦从他身后走上来，拍了一下姜越的肩膀，“越哥在想什么呢？”
姜越回头，眼神复杂盯着陆迦，“不好意思啊，我和妹妹闹矛盾，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这有啥。”
陆迦还是那副人渣面孔，漂亮又轻佻，玩世不恭到了极点，“越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再管姜芷好了，反正你也没多少喜欢她，随她去死，不是更好？”
随她去死？
姜越猛地攥紧了手指，“不可能，她这条命都是姜家施舍的，我怎么可能放任她。去死？那也要经过我首肯！”
听见姜越说这个，陆迦意味深长地眯起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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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一个人缩在被窝里不知道呆了多久，被子又被人直接掀了起来。
光线铺进来，明晃晃地勾勒出男人的脸。
姜芷愣住了，眼角的泪还没擦干，就这么看着陆迦。
“你回来了啊。”
“是啊，你tm一个人打车走了，把老子丢在公司里。”
“你又不是不会开车，自己不也能开回来吗。”
姜芷揉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说，“那个场面我一秒钟都呆不下去，才想着逃走的。”
“真废物啊。”
陆迦知道姜芷的心思，睨着她许久吐出一句，“你面对姜越的时候，真是每一次都输得一塌糊涂呢。”
听见这个，姜芷没说话，只是沉默了好久，等到陆迦再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又抱着枕头一个人在掉眼泪。
这个女人怕给人添麻烦，连掉眼泪都是无声无息的。
陆迦啧了一声，“你tm要哭就哭出来啊，姜越又不在这，装得委屈巴巴做什么。”
姜芷带着哭腔说，“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挑剔我哭的样子吗？要我怎么哭你会满意？”
陆迦一怔。
他眼神深沉下来，伸手抽了一张纸递给姜芷，“那好吧，别哭了，反正看你哭只会让我开心，你不如别哭了，你也不想给我徒增笑料吧？”
这人的嘴怎么这么毒啊。
姜芷都要恨死陆迦了，他怎么每次都会在她难受的时候再捅上一刀呢？
陆迦看姜芷擦眼泪的样子，想起来今天临走前姜越看姜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