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翩翩赶过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她明显是收到消息就过来了。
“夏总啊,这……”
导演正欲说什么,却被顾翩年一个眼神制止了接下来的话,他果断闭嘴,大老板在这里,大老板说了算。
“回去说吧。”顾翩年这话是说给夏翩翩听得,说完便率先离开了。
夏翩翩微微咬唇,也跟了上去。
回去之后顾翩年没有反客为主,而是和程姒轶在门口等着夏翩翩去开门,毕竟这里是夏翩翩的家。
夏翩翩深呼了一口气,开门之后请他们进来,然后去倒了水。
程姒轶看了看顾翩年,又看了看夏翩翩,“不然你们先聊?”
“不用,你坐。”顾翩年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而后在她身边坐下。
夏翩翩则是坐在了对面。
“他能这么忌惮你,并没有阻止你带领村民开民宿,就证明你手里的把柄足够把他搬到,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你们成了相互制约?”顾翩年没有顾左右而言他,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夏翩翩来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件事,所以也不需要过多的去思考。
“这边的关系错综复杂,并非搬倒一个就能高枕无忧的,与其这样,我宁愿和他们相互制约,只是莫强突然来闹在我的意料之外。”
“虽然这样可以保一方平安,但是他们依旧在鱼肉乡里。”程姒轶不解。
夏翩翩却笑了出来,“或许是我能力有限,我能护住的就只有这一块地方,而且我就是个做生意的,谁能确保我把他搬倒之后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出来?到时候我连那些人的把柄都没有。”
她不认为她自己做错了,所以也没有觉得这种话说出来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如果动不了源头,那我就只能自扫屋前雪。”
“是你动不了,还是不敢动?”顾翩年认真问道。
这里面有不同的含义。
夏翩翩微微抿唇,片刻之后才道:“动不了,这边的商业自成一片帝国,就连夏笙总公司也是在S市,而不是在这里,就因为要在这里立足,就必须加入他们。”
如果只是动不了,其实对顾翩年来说不算难事。
“这边经济体系你怎么看的?”顾翩年端起杯子,一边喝水一边看着夏翩翩。
“看似稳固,其实内里早就腐烂一片了,但是也没有敢动他们,因为一旦动手,这边的经济必然坍塌,这个后果,谁来承担谁都承担不起。”
夏翩翩说的是实话,也是大家都懂得道理。
那些人也懂,所以他们才敢这么横行霸道。
或许他们也曾经招过商,但是小公司不敢来,大公司不愿意蹚浑水,以至于让事情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面。
“如果要起诉大概要多久?”顾翩年看向了程姒轶,询问道。
“他们这种要抓进去简单,今天那件事就足以先把他们抓进去了,但是如果真的是夏总说的这种,还有一种可能,抓进去也会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然后那些人或许会变本加厉,最好的办法就是搜集所有罪证,直接到省级法院。”
跨过这层关系,就到了大家都好做的一步了。
“但是这样一来,时间可能就会拖的长一些。”程姒轶将弊端也说了出来。
“我这里有一部分莫传开黑酒吧,凌虐**女人的证据。”
夏翩翩话音落下,顾翩年的手猛然收紧。
程姒轶动了动唇,看向夏翩翩的时候满是心疼。
“不是我,他是对我下过手,但是没有成功。”夏翩翩解释道,“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莫传知道我手里有他的证据,他才怕我,莫家人才不敢找我麻烦,不敢找村子里的麻烦。”
“被害女生数量呢?愿意出来作证吗?”
“不少,但是愿意出来作证的,不多。”夏翩翩收集过那些被害女生的信息,但是很多人都是避而不谈,因为她们还要活下去。
这一点程姒轶也想到了,她们上课的时候也有讲过,为什么现在**案,强奸案那么难胜诉,甚至是起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女孩子不敢站出来,因为她们如果站出来,除了要在经历一次噩梦一般的回忆,她们最先面对到的可能不是法律惩治了罪犯,而是舆论对她们的辱骂。
可是恰恰是因为这样,那些罪犯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残害其他的女人。
“经济案呢?既然他们这样,经济上应该也不干净才对。”不到万不得已,程姒轶不想用这个罪名去抓人,比起用这个罪名抓人,她更喜欢在最后宣判的时候,他的罪名里面有这么一项。
“肯定不干净,但是证据不太好拿。”夏翩翩道。
她原本以为程姒轶只是一个嫁给顾翩年的女人,或许也赢在了脸上,但是一番谈话下来,她觉得她对程姒轶或许有偏见。
程姒轶咬唇看向了顾翩年,“我有种预感,郑昶河,莫传,还有我爸爸之间,肯定还有别的关系。”
“所以,今天这一出很有可能就是一种试探,试探我们到底来做什么的。”程姒轶突然出声,觉得自己突然就打通任督二脉。
一副笑眯眯求表扬的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