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又借机小心翼翼问道:“大叔,这里是何地?”
大叔抬起头来,“通州啊,小姑娘,你是要前往何地?”
"通州?”少年郎懵逼了,眼睛眨巴眨巴的都快哭了。旋即反应过来,好像听大叔叫他小姑娘,脸色顿时白了,弱弱道:"大叔,你怎么认得我是......”
大叔一脸好笑,“你这小姑娘,穿了件儒服就扮小公子,哪有公子长得这样粉气俏致的。”
少年郎左右瞧了瞧,忙打马就走。
卖烧饼的大叔瞧着那娇小的背影,嘀咕,“谁家的小姑娘,性子这样野,这兵荒马乱的也敢乱跑……莫非是跑丢了?”
李茜确实跑丢了,此时一脸懵逼加愤怒,“怎么会跑回通州……奴家一路向南,怎么越走越往北去了?”
"该死的朱慈睿,大傻子,只记得娶了一个柳如玉,结发妻子丢了都不顾.....奴家若是冻死在路上,看你皇家脸面往哪放......"
李茜负气逃出去的当日就后悔了,忽然发现,她根本没有可去之处,就连回去娘家的路都不认的。
再说,她也不能回去娘家,母族因她荣而荣,出了一个太妃,一个诰命夫妇,这时跑回去,还不要了命。
自我委屈巴拉的,又气又恼,又是不甘,不过,带走不走,倒也下意识的向南而去,数日后,总算是想明白了点事,这份委屈她怕是还得继续受着,否则,她即便是有家也是无家了。
她母族的根系在铁岭,六七岁时,就随着父母各地访友,先是去了锦州投奔亲戚,转而又去了承德,最远去过大同府。
最后,投奔的就是姑丈魏藻德,正是这次投奔成了她悲剧的开始,在赶去的途中就接到了姑丈的信,让她嫁给一个傻子。
她父母自然是开心至极,几乎快马加鞭就赶了过去,仿佛就等着这一日。
圣上赐婚当日,她父母都大松了口气,父亲当晚就喝多了,唠唠叨叨叮嘱了她许多,说的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傻子的形象恶梦一样萦绕着她。
当年,她年幼无知,还不太清楚父亲为何带着她四处奔波,现在隐隐明白了,或许和她祖父去世有关吧!
她祖父当年兵败回京,不久后就自杀了,那时她还没出生,不知当年之事,反正,他的父亲在家族内似乎很不受待见。
想通一些道理,可一算时日,李茜顿时急躁起来,好在她是武将世家出身,虽称不上弓马娴熟,但这马上功夫还是颇有些根底,一路飞驰,给她摸到了保定。
找那店家打听了一番,大致方向没错,却是走偏了,只好又折转向东。
她虽然从小就随父亲奔波,却不会记路。
只好边问路边赶路,问到有些学识的还好,会指给她一个大致方向,如果赶到小村小镇什么的,一问一脸蒙,出了村子就不知东南西北,百里外都不知是什么地方,你问我福州怎么走,开玩笑吗?
最多用一个估摸着是那个方向来应付她。李茜就按着估摸着的方向跑,她记得已路过两个叫沧州的地方,前一日问路,说离天津不远了,她快马加鞭,一连赶了两日,以为到天津了,一问是廊坊。
如果不是从小就随着父母出远门,颇有些赶路的耐力,她都快崩溃了。
每走错了路,她都会狠狠骂几句"朱慈睿,大傻子”
骂完了,心情就会稍稍舒坦些。
几驾四轮马车,在一队骑兵的护拥下纵马奔驰,一个个凶神恶煞,大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
南京地位特殊,明太祖在此建都登基,即便是迁都至顺天,依然是超然的存在,除了没有内阁,六部、九卿、科道、宗人府,国子监,体制上不逊色京师多少。
可谓是皇亲国戚遍地走,三品大员不如狗,可就算是那些大纨第最多带几个狗奴才招摇过市,像带着军队横冲直闯的真没人敢。
很快,各处的府衙,宗人府,六部都惊动了,纷纷跑去宗人府告状诉苦。(注:明朝后期宗人府已名存实亡,降至了正五品经历,也就掌管个收发文件什么的,不过,为了剧情需要,作者就不要脸了。)
老宗令手里的折子,一头抓在手里,一头已砸在脚面子上了,五尺多长,根本没法看,只好用胳膊一托,就见龙飞凤舞,狗爬一样的大字。
”老头,本太路过,玩两天就走,不用来见本太。
我尼玛
老宗令一口老血差点喷了,我是你大爷,老子脑袋缺几根筋,会屁颠屁颠跑去见你个脑袋缺八条筋的小孽畜?
这还不算完,还画了一个长长的箭头,老宗令气得胡子直颤抖,强忍着怒火拉着折子往后看,后面蚯蚓似的画了三道杠,"本太家眷多,这三条街本太借用一下。”
画了三道杠就三条街,特么的老子知道是哪三条街?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那三条街早占完了,除了将衙役什么的给丢了出来,其它倒是一切照常,甚至还贴出告示,本太是大大的善太,从不扰民,但是谁敢收了摊子,关了铺子,本太抄他家。
老宗令将五尺多长的折子卷巴卷巴狠狠丢在一边,"给他备好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