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太军攻占京师之时,陈凤儿惊吓过度,肚子 的孽胎直接吓掉了,倒也算落个干净,她本以为这回 在劫难逃了,谁想到那狗太子对掳来的女人采取多种 方式安置,想回家的直接发放盘缠。
当时被掳来的女人太多了,那个死国舅府就数千 女人,她就夹裹在遣散的女人中还领了二两银子。
其实过后想想,她当时的样子,除了她师父和师 妹,即便是那狗太子亲自见到,不仔细辨认怕是也未 必认得出,她不止胖了不少,再加肚子里的东西刚 掉,失了不少血,脸色煞白的没有一点人样。
令她更惊喜的是,不止逃出了魔爪,竟然还遇到了朝思暮想的侯公子,侯公子同样逃难出京,要去南 京寻找李香君,侯公子本是对她一肚子恼火的,毕竟 差点害得侯公子死在监牢里。
好在她当时太可怜了,虚弱的随时都有可能倒 下,她顺势就倒进了侯公子怀里,这一倒就将侯公子 满肚子怒火给倒没了,二人还在路上喜结了连理。
陈凤儿翘首张望了一会,回过头来,却见自家夫 君紧夹着腿,表情难看,并带着窘迫,轻声道:"夫 君,怎么了?”
侯公子表情越发窘迫,抱了抱拳,轻声道:"娘 子,有些内急。”
陈凤儿忙道:"夫君,那你快去吧,奴家帮你盯 着。”
侯公子点点头,刚想转身跑又不放心,从怀里取 出一张画像,“辛苦娘子,千万要盯紧了,不要错 过。"
陈凤儿接过画像,"姐姐的画像奴家看了千百遍,侯公子急急去了,陈凤儿做了侯公子的娘子,自 然清楚自家夫君的毛病,在监牢也做下了病根,和她 情况差不多,不管紧张还是害怕,或是天气一冷就内 急,一急就憋不住。
李香君随着人流到了登记处,心里紧张的不成, 可名字又不能不报,“李香君,歌姬。”
做登记的都是太监,不过,旁边有士兵盯着,太 监翻到她的档案,"你才艺出众,不留下吗?”
李香君心都提到了喉咙口,忙摇摇头,"不,我 有相公。”
太监也没再劝,拿笔一勾,“出去吧,到那边领 二两银子。"
李香君心里略一松,随着人流领了二两银子,本 想直接走掉,瞧了一眼站在那里的士兵犹豫了一下, "请问,卞玉京可还在你们那里?”
她和卞玉京关系颇为不之错,之前还接到过卞玉 京的来信。
士兵看了她一眼,"你认识卞台长?”
李香君忙摇摇头,"不认识,只是听过。”李香君 担心再将她留下,忙匆匆走了。
卞玉京在信中倒是向她提过,在福州担任什么台 长,还说过挺无忧无虑的,不过,李香君却是不信, 被那傻太子掳了去岂能无忧无虑,不是被那傻太子收 买了,就是遭到逼迫,想将她也骗去福州。
随着人流出了宫,许多女子都有家人来接,她却 无人接,便随同几个在淮河上卖艺的姐妹向淮河边赶 去,宫中有不少同行的姐妹,虽然不如李香君出名, 但也是才色出众,就算不是千里挑一,也是百里挑
当初被强召入宫中都是没办法,对于她们这些有 才艺的女子没人愿到宫里做事,不止受约束受限制还 赚的少,每个月那点银子还不够买水粉的,所以,没 几个人愿意再留下,一放出来全奔了淮河。
淮河是她们做生意的地方,也是她们的家,一帮 女子急急切切的赶到淮河,下一刻全傻眼了,有的女 子急的坐在地上哇哇痛哭。
李香君站在桥边,望着码头上停满的楼船,脸色 越渐苍白,紧握着粉拳,满目怒火,“那个傻子,无 耻下流至极,终于如他所愿了,封了这淮河两岸的生 意,这让姐妹们怎么活?”
进入十—月份,北方下了一场大雪,气温骤然下 降,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关外,冻死了不少牛羊,加上 关内受战乱影响,一些商贾很难做关外的生意,关外 缺衣少食,更缺少食盐和茶叶。
这一场雪一下,关外彻底的顶不住了,再不和关 内通商,怕是会发生暴乱,十一月初,多尔衮派人送 信到边关,希望能换些盐铁茶和粮食。
甚至有些蛮辫子百姓,驱赶着大量的羊群到了边 关,余大年站在关上望着下方,眼馋的不得了,多好 的羊啊,下边的蛮辫子喊着"盐,盐,茶……”同时用手 指比划着,先是十斤盐换一只羊,到最后一斤盐也 换。
这简直就和白捡的一样,盐在福州可不值钱,现 在天津也有小盐场,全是雪花般的精细盐,一斤盐和 一斤米几乎一个价。
余大年虽然眼馋,不过,却不敢和蛮辫子私自交
易,急忙给齐太殿下送信,如果大量交易,一斤盐换 一只羊肯定不可能,但五斤绝对能换一只。
朱慈睿接到信就乐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忙组 织了一支商队,又调了一个团的兵力,除了铁外,皆 可以拿去交易,现在占的地盘,基本都是好地方,即 便是粮食也有很大的结余,用粮食换肉岂不太划算 了,何况,羊皮羊毛全可以拿来加工。
紧接着,南京那边的战报也送来了,还有苏正乙 的信,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