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又追问了许多细枝沫叶的事儿,最后要他画像,可许干没见过那人,画出来也是认不出的,只得作罢!
苏北川问:“你说那人给了你钱袋,钱袋在哪?”
许干抖着手从里衣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钱袋!
那钱袋布料上层,做工精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用的。
还算旁边一个小捕快眼尖,叫道:“这钱袋我见过,苏家管家家就是用的这个!”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县太爷心中暗骂底下人没眼色,这不是明摆着说苏家贼喊捉贼嘛!
苏管家是谁,他可是从小陪着苏北川长大的,是苏北川心腹的心腹!
他看着苏北川铁青的脸色,说话都不利索了:“苏……苏老爷!您……您看看可是苏管家之物!”
本来吧,县太爷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让苏老爷不承认这个钱袋是苏管家的!
无奈猪队友连连来拆台。
另一个捕快也直接道:“属下也见苏管家用过这个钱袋,里头边上还绣着个苏字!”
众人翻开钱袋细看,果然看到上边一个明晃晃的“苏”字。
这下县太爷想辩解几句都不能了!
他暗自咬牙切齿道:“你等捕快办案,为何要盯他人钱袋!”不务正业!
一个捕快回答:“昨日带管家去义庄看苏小姐,途径街市,苏管家的钱袋被个偷子顺了去,我等追着偷子跑,不想那偷子慌了,把苏管家钱袋一扔就跑没影了,我等还特意和管家确认过这钱袋……”
想不到竟有这一番官司在里头!
县太爷只得意思意思问两句:“许干,苏管家为何要指使你烧义庄!”
许干想了想,老实承认:“苏管家说若是苏小姐尸体没了,仵作就查验不出什么了,还特意嘱咐我要毁掉苏小姐尸首!”
诶,县太爷觉得自己头上这顶乌纱要不稳了……
这不是明晃晃地销毁证据吗?
之前苏小姐中毒一案,说了要让仵作验尸之后再定夺,且石术也说了,苏小姐是在落水之前就中毒,意思就是苏家人自己杀人找个替死鬼,且苏小姐身边丫鬟也失踪了。
本案嫌疑最大的是石术,若是苏小姐尸体验不出了,那石术的罪名就坐实了!
可苏家毁了尸体!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他没法,人证物证具在,只得命人捉拿苏管家!
苏管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被押来了,他刚睡醒,懵懵懂懂,对县太爷的问话一问三不知!
县太爷只道他是嘴硬,又不好在苏北川面前用刑,只得问:“这钱袋可是你的!”
苏管家看了钱袋,道:“我钱袋昨日被人摸去,怎的被找回来了!”
丢了!这真是太巧了!
县太爷眉眼抽了抽,看向苏北川!
苏北川依旧一脸铁青!
这可是明晃晃打脸的事儿,他们苏家不做贼心虚,能命人毁尸灭迹吗?
县太爷自认已了解事情始末,这么说来苏家当真是有猫腻,那石术不过是苏家找的替罪羊!
事实是查清楚了,可判案就难了!
县太爷想了想:“许干,是不是你偷了苏管家钱袋,嫁祸给他说是他命你烧义庄?”
许干磕头磕肿了:“青天大老爷明鉴,我许干地痞流氓一个,若是得了这么多钱,隐瞒起来自己花了就是,什么苏家石大夫与我八竿子打不着,我何必去烧他们义庄自找麻烦?”
此话在理!
县太爷又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又看了一眼苏北川!
“苏老爷……您看,这……苏管家是不是得押入大牢,把石大夫给放了!”
此时天已大亮,外头聚集听审的老百姓越来越多,县太爷总要顾及自己的官声,树立些许清正形象!
苏北川冷着脸道:“我的人你也敢关?”
县太爷不敢:“那……这石术应是冤枉的,先把他放了?”
苏北川依旧冷声道:“石术不是说了我家庶女是中毒而亡,这毒不是他下的,难道是我苏家下的?案子未查明,县老爷就想放人?”
县太爷:“不放不放!”
你爷爷的,明显这案子就是你们苏家自导自演的!
可没奈何,谁叫苏家权势大,石术是个无名小卒呢?
只得将此案押后再审!
堂外的百姓都炸了锅!有全程看着审案的,直骂县太爷是个昏官,徇私舞弊,为虎作伥!
石夫人没法,只得拉阿衡跪在府衙大门口一直喊冤!
阿衡虽磕头跪着,可心中在思索对策!
她没想到这个县太爷昏庸至此,是个睁眼瞎办案的!
人证物证具在竟然明目张胆徇私……
她得另想个法子!
正当她苦思冥想时,旁边一个秀才模样的人劝慰石夫人:“石夫人,碰了个贪官,你们跪在此处也无济于事,听闻京兆府尹谢允为官端正不阿,是个好官,恰好他任钦差巡视州府,过两日就经过我们青木县,石夫人去求他!许能周旋一二。”
阿衡一听,真是瞌睡遇枕头,只不过,不知道这钦差为人如何?
于是阿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