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那声音越来越大,连阿衡也听到了,她颤抖着声音道:“岳哥哥!蛇!”说着紧紧地抱住陆怀岳不放手。
要说阿衡怎么听出来是蛇,这完全就是拜陈咸所赐。
以前在宫中陈咸这个小太子处处与她作对,却处处碰壁,还被阿衡反折腾了几次,也不知哪里听到的秘辛,说阿衡怕蛇,于是从宫外买了上百种蛇放在宫中一处废旧的宫殿中,还设计引阿衡去那处宫殿。
阿衡一去那处宫中,就被四处爬满的蛇的“嘶嘶”声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所幸陈咸还小,良心未泯,买的蛇都是拔了毒液的或是无害的,且那些蛇大多被当时陪着阿衡的初兰和双溪给挡了回去,可阿衡自此以后对蛇爬行的声音便异常灵敏。
陆怀岳一惊,抱起阿衡翻身一跃,一个回旋,落到身旁一棵大树上,喊道:“保护公主!”
身后的护卫听了他的话,立即围在阿衡和陆怀岳站着的那棵大树下,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着“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大,一条条青色的小花蛇出现在众人面前。
突然远处一声笛子悠扬地响起,那些蛇朝阿衡他们慢慢地爬了过来,对阿衡他们形成包围之势,突然笛声一变,那些蛇在距离阿衡他们两丈远的地方停下,匍匐在地上不动,伸着舌头看向他们,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在等待命令。
阿衡看着那些蜿蜒而来的软体动物,吓得紧紧抱住陆怀岳:“这蛇是有人饲养的,它们听吹笛人的命令。”
陆怀岳点点头,安慰她:“有我在,别怕。”
阿衡也不想怕来着,可耐不住身子瑟瑟发抖,那些蛇也仿佛通了人性,树底下明晃晃的十几号人,可这些蛇愣是将他们忽略了,蛇头高高抬起,都在看着阿衡和陆怀岳呢。
阿衡被蛇盯得慌,开始口没遮拦:“岳哥哥,我想吃蛇羹……”
陆怀岳被“蛇羹”二字吓得一跳,看着怀中的女人,对这女人的思维甚是无奈,暗自扶额,只好配合她道:“你是要红烧还是清蒸……”
下头听到两人聊天的众护卫脸一黑:主子喂,你们还在聊蛇羹,我们马上就变成蛇口中的“人羹”了,不管是清蒸还是红烧,自己这“食材”指定落不着好了……
众护卫还未曾想明白清蒸还是红烧的问题,就看到那些蛇爬过来的方向,盈盈走过来一个年轻女子。
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一张娇嫩的鹅蛋脸上缀着两颗乌溜溜的大眼睛,此刻这眼睛微弯,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轻启红唇,声音娇弱婉转,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娇弱:“姐姐真是好胃口,不过这本就是毒蛇,再加上天天被我喂食毒药,人一旦碰了便会中毒,肠穿肚烂,更别说做蛇羹了,看来姐姐没这口福。”
此时出现了正主,阿衡对那些蛇的恐惧也淡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不耍耍嘴皮子怼怼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她陈字就可以倒着写了,于是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开骂:“听闻饲物肖主,此话怕是有失偏颇,妹妹你长得又毒又丑,倒肖这些蛇。”
那女子毕竟年轻,哪里受得住阿衡的这些话,要知道女人最忌讳的就是怕别人说自己丑,顿时怒了,道:“你竟敢说本姑娘丑!”
阿衡就是想气她,她知道人越气越容易露出马脚,又继续加了一把火:“你丑不是我说的,你本来就丑,不信你问问他们。”阿衡点头,看向树下的众护卫。
众护卫觉得那女子一点也丑,而且还很娇俏可爱,可耐不住主子的一个眼神,只得违心的点头附和,且还装得一脸老实巴交的诚恳样子点头:“对对,不好看,是挺丑的。”
“我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姑娘……”
“你们看她那眼睛,长得一点不水灵……”其实长得真的很水灵,阿衡想。
有的更夸张:“还没我们村的二狗子媳妇好看,二狗子媳妇知道不,十里八乡丑得嫁不出去去,最后只能嫁给那个瘸子二狗子。”
阿衡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自己抛了个砖,引来的玉竟这般优良,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还特意看向对面的妙龄女子:“妹妹对不住啊,姐姐实是忍不住,不笑出来怕内伤。”
这下那女子就再也憋不住了,气得花枝乱颤,手里拿着笛子气急败坏地指着阿衡她们道:“你们……你们……今日这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着缩回手正放到嘴巴吹笛。
陆怀岳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她笛子没放到嘴上吹之前,手中一张树叶飞了出去,“当”地一声,树叶砸到笛子,笛子应声落地。不等那女子弯腰捡笛子,又一张树叶飞了过去,直逼她面门……
而此时站在树下的三茗和众护卫也动了,他们直冲向那女子的方向,有几个负责看地上的蛇,有几个直接奔向女子,和女子缠斗起来。
所幸那女子兴许醉心御蛇,手上的功夫并不是很好,不过三两下就被制服了。
阿衡在树上叫道:“三茗,搜她的身,她们这些御蛇的身上总会有一些防蛇的药,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事阿衡是从外祖父口中得知的,因为外祖父也有一个老友,就是御蛇人,阿衡多嘴问了两句御蛇人是如何自保的?
因为蛇和猫狗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