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狗逼抢了自己妹子让他一个人在操场耍了十圈。
此仇不共戴天。
叶松韬一咬牙:“行!”
服务员很快上了两瓶白酒来。身边不知不觉围了一圈人围观。
“高中承蒙你照顾桑迟,敬你一杯。”
高中两年完全没有留意过桑迟的叶松韬毫不客气地受了这一杯,一饮而尽:“好说好说。”
“今天比赛也谢你们手下留情了。”
......
程琅以各种理由开始给叶松韬灌酒,喝到最后,叶松韬站起来大喊一声:“我董存瑞后继有人!”
噗通一声栽在桌上不动弹了。
周明啧啧啧:“什么仇什么怨啊,这么整他。”
“他起的头。”
这语气,幼稚得可以。
周明八卦地凑过去:“干嘛,他觊觎你小女朋友?”
程琅摇了摇头:“他想得美。”
多半是上回操场放了他鸽子,小孩逆反心理上来了,非跟他杠上一局。
程琅偏头看他一眼,拎着他椅背上的羽绒服蒙头盖脑把人兜住了,继续跟周明他们说话。
席上都是相熟的人,聊天不怕冷场,程琅也就懒懒坐着吃饭,偶尔掺合进去说笑几句。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看!下雪了!”
十几个男生呼啦呼啦拥到窗子前头。
透过红木的雕花窗台,一轮皎月隐在密密层层的云后,隐隐露出点光亮。
厚且密的雪花纷纷扬扬,被室内投射出去的光照见一瞬,而后又隐在了夜色下。
周明端着碗热汤暖胃,吐着热气说:“明天大概都能打雪仗了。”
“幼稚。”
身侧叶松韬像是有所感应,双腿抽搐似的蹬了蹬。
周明瞪他一眼:“你不幼稚啊?还灌人酒。我听说这小屁孩上学早,比我们都小两岁呢。”
“那又怎么。”
小五岁照样灌。
程琅把手边剩余的一点白酒喝完,站起来:“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嗯?这么急啊?等会赶下一局啊!”
“不了。”程琅看一眼窗外,灯下柔和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下雪了。”
周明一头雾水。
下雪怎么了?大学这几年还看得少了?
一抬眼,人已经穿上外套往外走了。周明扯着嗓子提醒他:“别开车啊!”
程琅往后挥了挥手。
......
公寓里,桑迟洗过澡,抱着猫坐在落地窗的地毯前看雪。
其实窗户锁着,屋内空调在玻璃上凝结一层水雾,什么都看不真切,只倒映出一人一猫板正坐直的身影。
三花探出脑袋,爪子伸出去跟玻璃上的倒影碰了碰,又刷地收回来,飞快钻进桑迟怀里。
桑迟微微倾身,指尖在玻璃上画了程琅的名字。
歪歪扭扭的两个字,像是他真就站在眼前了似的,写完又觉得很不好意思,拿纸巾擦了一干二净。
水雾散去,在短暂的凝结成雾的空隙,桑迟看见了窗外飘扬的雪花。
正贴着窗看,手机响起来了。
程琅低沉的像是有冰粒滚过的声音顺着听筒往外跳:“在干什么?”
桑迟脸上还带着温度,做贼心虚地把窗玻璃又擦了一遍,说:“在看雪。”
“你吃完饭了吗?”
“嗯。”
“好早。”
现在才六点多,她以为男生们聚餐怎么也能闹腾到□□点。
“下雪了。”
桑迟嗯了一声:“我知道呀,看见了。好大的......”
程琅在那边重复了一句:“下雪了。”
桑迟一顿,狐疑地偏了偏头,凑近手机:“你......是不是喝酒了?”
程琅低笑了声:“你也想喝?”
桑迟讪讪,低头揪着毛毯:“我又不能喝。”
手机那端沉默了两秒,说:“让你喝一点。”
桑迟还没有弄明白,听见他说:“下来。”
桑迟心口一跳,下意识去看窗外。玻璃上已经结起水雾,又看不清了。
她顾不上脏,直接伸手把水汽擦干,冰凉凉湿漉漉,并看不到人。
她站起来,从衣架上随手扯了一件棉服过来,换了鞋就要往外跑。
三花喵了一声也要出去,被她端起来放在鞋柜上,小声说:“乖,我马上回来。”
“喵。”
房间在四楼,桑迟没有坐电梯,从楼梯开始往下蹦,脚步声急促地响起在空旷的楼道里。
从程琅的角度看,楼道的声控灯一盏盏应声而亮,一个小小的身影随着灯光窜下来。
桑迟的心口砰砰砰砰,跳得并不激越,几乎比不上惊恐发作时候的一半,可是开心,是一种由心底浮起来的真切的久违的开心。
在一楼刷了卡,滑动门缓缓往两边打开,雪下的人影随之跃然眼前。
他站在门口台阶路灯旁,撑着一把黑伞,身影挺拔高瘦,大片大片雪花在路灯下盘旋着落下,像是镶了金线的铜纸片,在灯下忽隐忽现,窸窸窣窣往下掉。
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