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看了一圈,顾风檐觉得他说得话有些没头没脑的,一时不知所措,“我?谁看上我了?”
“啧,”霍端更烦躁了,眉头蹙紧,“那店伙计啊,还能是谁!你没看他看你那样,眼睛都直了……”
边比划着,蓦然顿住,他似乎想起什么大事,“……顾少,先说好,咱可不兴婚内出轨啊!”
“打住!”顾风檐啼笑皆非……还婚内出轨,若是再不阻止,只怕是霍端连他私生子的小名都能编排出来。
“放心吧霍总,咱俩过命的交情,这绿帽戴不到你头上去。”他忍笑道,“走吧,这边完事儿了我们就回去,你不一夜没睡?”
把叶宝送来之后,霍端守了一夜,直到清晨叶山和叶必先父子赶来才能松口气,可是也睡不着的了。
这会儿叶宝退烧了,他才感觉到困倦。
“去跟姑爹他们说一声吧,下午换了姑母来,薛大哥还没走,我们正好坐牛车回去。”霍端提着顾风檐带来的麻袋,去跟叶必先他们说。
袋子里装了不知什么,特别沉,倒是奇了顾风檐柔柔弱弱的,竟然能带着麻袋走这么远。
叶必先和叶山一听人带信说叶宝病了送到了杏林院,天一亮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围着病床一刻不离。
烧是退了,却还是有余症,叶宝熟睡起来的呼吸像是破风箱,听的父子俩心焦。
叶必先没法,请了今日坐堂的林先生来看。此刻正在给说着。霍端和顾风檐也跟着听。
“烧退了便无大碍。只是令郎胸中有痰,使至咳嗽,胸闷气急,需得旋覆花、紫苏子、杏仁、桑白皮、以水煎服,方可无恙……”
杏林院总共四位大夫,轮流坐堂看诊,叶宝有老天眷顾,碰到了四位里医术最精湛的林儒先生。
林儒五十来岁,长得像只温和的老山羊,下颌也留着一缕花白的山羊胡。
他望闻问切一番,捋着山羊胡摇了摇头,“这几味药材虽不珍贵,可惜令郎病的实在是不巧,堂里其它几味药材都齐了,独独缺了一味旋覆花!”
叶必先一听登时急了,“这可怎么办!林先生,小宝是我和他娘的眼珠子,没了他只怕是他娘也活不下去了,我求您、求您救救小宝!”
“您别急,令郎无大碍。我已经差伙计去问了,一有这味药材即刻收购回来。”林儒安抚着病人家属,自个儿却忧心忡忡。
药房所需的药材一直没有稳定的供应人,全靠周围农户采挖一些,可惜农户不懂炮制,药材质量参差不齐,大部分都不能入药……叶家这小子怕是只能看运气了。
“各位先等着,一有消息我立马告知,令郎定然无恙。”每逢林儒坐堂,杏林院都要比往日忙上一倍,不过这几句话的功夫,前堂就有伙计来催。他便安抚了几句,抬脚要走。
顾风檐寻到说话的间隙,忙叫住了林儒,“林先生,您等等。我这里倒是有几味药材,旋覆花正好在其中,救人要紧,不如您看看能不能用上?”
旋覆花村里人叫金佛草,炮制简单,前几日上山,顾风檐便采了许多,没想到倒是用在自家人身上了。
叶必先听闻这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檐哥儿,你这话可是真的?”
“前几日上山摘野菜顺便也采了些药材,想着贴补家用,只是不知道炮制的合不合规矩……”顾风檐明里暗里先透露出村子山上有药材的事,之后再和杏林院提合作便有了几分把握。
霍端牵开袋子,补充道:“村子后山多药材,还是檐哥儿认识,否则便浪费了。林先生且看看能不能用。”
林儒一听,虽觉得眼前二人并不像是有学识的,但也死马当成活马医,拿出里面药材细细看。
“唔……”看了半天,他眉间阴郁之色一扫而空,喜出望外道,“极好!极好!我这便叫伙计煎了药来!”
叶必先和叶山父子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看着顾风檐的眼神都透露着感激。
“这回多亏了檐哥儿,改日小宝好了,叫你们姑母做好吃的给你们。”叶必先笑道。
能帮上忙顾风檐自然开心,“都是一家人,姑爹说这话见外了。”
伙计煎了药来,看着叶宝服下,霍端和顾风檐才给叶家父子说了一声,又哄了哄睡醒的叶宝,才出门去了。
到了门口,果真如顾风檐所料的,他们被林儒拦了下来。
“二位小哥这药材可是要出售?不知可否给老夫一个面子,卖与杏林院?”林儒笑得和蔼可亲。
顾风檐和霍端相视一笑,“不瞒林先生说,我们夫妻本是打算做点儿药材生意的,不知道杏林院这边意下如何?”
“老夫在杏林院也多少有些话语权,二位放心,以后无论有多少药材,本院全收!只是有一点……希望能保证质量,毕竟事关人命,马虎不得啊!”林儒爽利道。
……药材本就是珍惜之物,又难得有人会炮制,会辨识,别说是这一袋子,就是再有几十斤百斤都是收得的。
“这个请林先生放心!我二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户,做不来这些不负责任的事。”霍端接道,“但是,我们也有一点希望杏林院能做到。”
林儒想了想,“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