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贵族面斥得一文不值的君主之口。
阶下的战士们脑袋晃晃,都有点按捺不住激动,但碍于首领日常作战时冷面阎王般的威压,又不敢在这时表现出不太值钱的样子,只好默默低下头,两眼瞪着地毯花纹出神。
尼禄扬声赞美时,阿撒迦就跪在座前,直白又炽热地望着他,像只跟主人久别重逢的流浪犬,下一秒就要扑倒对方,从脸颊一路舔舐到雪白的足尖。
白狼骑和海德里希立在王座两侧,将男人眼神中的渴慕看得一清二楚,但尼禄本人压根无知无觉,他们也说不上完全问心无愧……在没有理由把对方当场致盲的前提下,两人也只能暗自攥紧拳头,忍耐住对阿撒迦狂妄视线的怒意。
直到尼禄想起什么,低下头来,对阿撒迦微微勾唇:“我差点忘了。除军团勋章外,我还欠你一个奖章。”
阿撒迦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亏欠过他,金眸闪烁:“陛下?”
尼禄挑眉:“圣山。忘了?”
他是指阿撒迦孤身深入圣山来寻他的事。
有关圣山深处的“怪物”,他决意让其暂时成为仅有两人知道的秘密,因此话音很轻,确保只有王座高台能听清。
阿撒迦的报告里有提及,他在蝎尾据点找到了一部分被封存的恺撒手记,想必里面就有关于圣子秘密的信息,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查看。
但是阿撒迦听到“圣山”两个字,脑海里冒出来的画面,却不是地底深处诡谲的触手怪物,也不是惨烈的殊死搏斗。
……而是浑身湿透的尼禄蜷坐桌上,紧紧咬住丰糜的唇,仰头露出苦闷表情的画面。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搞不懂为什么唯独这一幕,拥有能将他的全部心智都摄走的力量。
只是星系奔袭路途冗长,在握着蔷薇袖扣躺进休眠舱的时候,那些曾经罪恶深重又甜美的梦境,突然就像齐齐多出了续集,往更加不堪想象的方向跑偏。
他仍然是心甘情愿匍匐在对方靴尖下的狗,仍然是窘迫又倍感刺激地向主人袒丨露原始模样的低贱者,可是在这一切之后,在梦中显得愈发冷傲不可逼视的尼禄,像是对这种小把戏失去了兴趣。
“爬过来,阿撒迦。”
他以最高傲的姿态下达命令,细白的手指却解开了华美的衣扣。
象征最高权力的帝王披风,落向幽暗无人的圣山深处。
“作为我的奴仆,你有义务……”
阿撒迦简直像被蛊惑一般,几乎手脚并用般爬过去。
高大强壮的褐色身躯覆上,下面的雪白光景,便立刻被遮得严严实实。
少年从齿间释放出糜红的下唇,那上面还有几枚微肿的齿痕。
当阿撒迦覆上他,他的话音开始变得艰难,似乎在承受什么难耐的折磨,脑袋不住摇动着,连眉梢都微微蹙起。
但他依旧坚持着,把那句话说完了。
“……取悦你的君主。”
阿撒迦浑身一个激灵,再次回到金碧辉煌的太阳宫殿上。
银发皇帝仍在他面前端坐,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等待他的回应。
但阿撒迦却像一刹那被抽走全部勇气,连直愣愣盯着主人的目光都开始发飘,一路飘到尼禄脑后去:“……我,我有罪,我不能接受您的奖章……”
尼禄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身后的骑士冰冷问:“什么罪?”
……尼禄甚至愣了一下。
印象中,他很少听见白狼骑在他面前这样冷酷地质问什么人。
白狼骑按紧枪套,头盔里的下颌线条冷冷绷紧:“什么罪,阿撒迦?”
海德里希在一旁看着,当阿撒迦目光开始发飘的时候,他还只是在轻轻皱眉;
但当白狼骑突兀地冷声质问,他猛地反应过来。
“圣山里发生过什么?陛下?”
他选择询问另一个当事人,当然也紧紧压着声线,避免让王座高台下方的人听见,“我记得在狼骑找到您以前,您是单独跟他在一起的,对吗?”
尼禄:“……什么?”
“我会向陛下确认清楚的。”
白狼骑死死盯着他,胸口翻涌的激烈酸涩和痛楚,让他很难维持体面的冷静,连手指都在枪栓处剧烈颤抖。
“你最好是什么都没有做过。如果我知道你在陛下伤重且独自一人时,依然无法压制自己的私欲,胆敢碰陛下一根手指头——”
阿撒迦愣住,然后猛地抬起头:“不……我没有!”
尼禄扭过头:“在说什……”
“那么,什么叫‘你有罪’,阿撒迦?”
海德里希的蓝眸早已彻底冷了下来,但他的语调始终冷静如初,“你是否敢在这里,就在陛下面前彻底坦白?你对陛下的所思所想,莫非都问心无愧?”
阿撒迦惊愕的目光,从白狼骑脸上瞬间移向海德里希,就像在这一刻重新认识了这两个人,也像是惊骇于海德里希的直白程度。
但他本就出身斗兽场的逼狭囚笼,连对尼禄的感情都是平生第一次体验,何时经历过这种阵仗。惶然中,他连素来凶悍的金瞳,都在眼眶里轻微颤抖:
“我不能说,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