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银,透过窗子洒在桌案上,照亮伊人手中的信函,使得伊心很是欢喜,因为这一次神翊烁没有再不告而别,可芸莞没能亲自去送行多少有点遗憾在心间。
欢喜过后,涌来无尽的惆怅,经此一别,她不知与郎君何时能再相见,但无论何时何地,她与神翊烁都能共享这同一轮明月心念着彼此,想到这里芸莞又情不自禁地展眉颜笑。
“姐,什么事?这么高兴~”宥宸早醒了,却假寐地望着他姐姐好一会儿,谁知其竟陷入自我的状态,时而笑容满面,时而蹙眉发愁。
“没什么!!!”芸莞似受惊的小鹿,立马将手中的信函匆匆藏于袖中。
“姐,是我吓到你了吗?”宥宸十分不解。
“没有没有,你三哥走了,给我留了字条,他说这药是你的,却没告诉我怎么用……”芸莞不知这药是内服还是外用,也不知神翊烁从哪里弄到的,亦或是何人留给他的,所以她不敢乱给宥宸用。
“给我看看。”宥宸伸手要道。
“不要!”芸莞断然拒绝,一时间她以为宥宸是想看神翊烁写给她的信呢。
“我不是说信,我是说药,瞧把你吓得,哈哈~”宥宸没想他姐姐竟连情郎的信都这般珍视不已,“姐,三哥不会字里行间也满是柔情蜜意吧?”
“小鬼,套我话呢?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别乱揣度。”芸莞的脸涨得通红。
“姐,别总把我当孩子,我也快行冠礼了,等日后我当上将军,定会护姐姐一世周全。”宥宸拍了拍芸莞的肩旁,得意洋洋地很。
“你这个子是没少长,但是冠礼还早着呢,心急作甚?”芸莞瞥了一眼宥宸。
“炤哥哥也不知怎么样了?他不会……”宥宸一提起冠礼便想到了先前神翊炤的许诺,其答应会以皇室规格为他行冠礼。
“宸儿别乱想,你炤哥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安无事,再说了,谁敢动皇室子嗣一根汗毛,岂不是想与大周为敌?”芸莞笃定地点点头。
“三哥有说关于炤哥哥的消息吗?”宥宸急切地追问道。
“没有,你三哥很不容易,奔波了一宿不说,堇妃见到他竟还把他的脸都抓破了。”芸莞都没敢仔细看神翊烁的伤痕,视线所及那红印便略觉眼晕,血在白皙脸皮下淤积着,好似轻轻触碰一下就会涌出不止。
芸莞到现在都没记起韩师傅遇害当晚的事,除了一丝殷红常在脑海里闪烁,每闪一次,她便会眼晕一次。
以至于她现在对红色的事物愈加排斥,好像避开红色就能替逃离危险一般,“宸儿,你把这红玛瑙收起来可好?”
“姐,放心吧,这是炤哥哥给我的生辰礼,我绝不会弄丢哒!”宥宸将玛瑙坠子在芸莞面前晃来晃去。
“不要~”芸莞双目紧闭,满面愁容。
“姐,你怎么了?”宥宸不知他姐姐在害怕什么。
“宸儿,姐姐知道你不会弄丢,只是我……现在对红色的物件很反感。”芸莞捂着眼睛从指缝间偷瞄着宥宸的言行,见其将坠子收回衣袖里,才敢睁眼对视。“姐,你的晕血症又严重了?”宥宸紧张兮兮地很。
“应该吧,现在见到艳红就眼晕。”芸莞一边说一边揉着太阳穴缓解着头痛。
“可能是被那晚遇险惊吓的,过段时间就好了,姐别太排斥,你心里越厌恶,本能就会越害怕,锻炼锻炼就好了。”宥宸似大人一般安慰道。
“那宸儿怕黑,以后是不是得常给你关小黑屋呀?”芸莞打趣着。
“说得好像姐姐不怕黑似的。”宥宸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
“不过这一点,咱们姐弟俩还真像,我听曹叔说,祖母以前也很怕黑呐。”芸莞明白曹管家独自一人守着偌大的府邸很是不易。
“我和姐姐可不一样。”宥宸反驳着。
“怎么?与我相像不好吗?小鬼~”芸莞突然捏起宥宸的耳朵。
“呀!姐姐放手,好痛,万一给我捏掉了,姐姐又该晕倒了。”宥宸龇牙咧嘴地抱怨道。
“怎么?笑话我晕血啊?”芸莞总算松手了,宥宸真是长大了,再也不会为了自己捏耳朵而流泪不止。
“这点我就不像姐姐,不然我怎么当将军上战场杀敌?”宥宸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辩驳着。
“宸儿,别总想着逞英雄,将军哪是那么好当的?战场形势多变,随时都得冒生死之险,姐姐只想你平安顺遂。”芸莞一本正经地教训起来。
“姐,我哪里逞英雄了?我就是想身穿铠甲,卫国保家嘛。”宥宸嘟着嘴一脸不悦,当将军可是他从小的梦想。
“当文官不也挺好吗?权力越大,风险越高,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能明哲保身地过上安逸的生活是多么不易。”芸莞语重心长地很,她虽不知神翊烁因何活得小心翼翼,但她能感觉出其躬身入局的无奈与艰辛。
“我不要嘛,我就要当将军,就要当将军。”宥宸忘记了自己的脚伤,激动地起身想抗议,可脚刚着地却疼的他嚎啕起来,“好痛,好痛啊!!!”
“瞧你,这点伤都忍不了,还要当将军?你不知道你三哥身上受过多少伤。”芸莞曾因神翊烁大大小小的伤痕而偷偷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