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带我去哪啊?”雪晴跟在芸莞身后吃力地爬着山路。
“坚持坚持,马上就到了。”芸莞鼓励着雪晴,好在她俩是换了男装,若是穿着罗裙行山路肯定会更累。
“天神庵?”雪晴终于看到了殿门上高高悬挂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
“哟,跟着宸儿没白学习啊,连篆体字都看得懂了。”芸莞打趣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兴许是怕女子通读完四书五经之后更具性格与洞察力,难以再沉静地相夫教子,可为何谋略与胆识是男子才有的特权?
“主子可别揶揄我了。”雪晴不过是识了些字,读了些古籍,很多字词的意思,她依旧很难理解呐。
“记得唤我公子,千万别忘了你是我的书童。”芸莞再次提醒道。
“好。”雪晴吐了吐舌头,难得能与主子单独出行,她高兴地不亦说乎。
“进了庵堂,可别有这种言行,对佛祖菩萨大为不敬,知道了吗?”芸莞耐心地嘱咐着。
“好的,知道了,公子。”雪晴用力地点点头,她觉得这天神庵比灵空寺还幽静,雪晴喜欢天神庵,因为这里到处都栽种着花木,不像灵空寺一眼望去满是松柏,只有后院有一颗公孙树还算别致一些。
芸莞也喜欢天神庵的绿植,尤其此刻正值春季,万物萌发之始,枝干上都星星点点结着骨朵儿,有些迎春的花已经绽放开来,就连枝叶都长出了嫩芽,别提多美了。
一踏进天神庵内,芸莞整个人都沉稳了下来,沿着阶梯一步步往上走,每走一步就念叨一遍平安顺意,终于来到了大雄宝殿,芸莞带着雪晴上香礼佛捐了香火钱后,便去了后院想给长明灯里亲手添上灯油,以慰她至亲的在天之灵。
“师太,请问这盏灯火怎这般微弱呢?”芸莞不知为何给她父亲点的长明灯似要熄灭一般,忽明忽暗。
“施主,敢问这灯是您为亲人点地吗?”师太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正是。”芸莞努力地点点头。
“施主,实不相瞒,这盏灯是刚刚新点上的。”师太面露难色,她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状况,明明是长明灯,好端端地竟半夜熄灭了。
“之前那盏呢?”芸莞不解地问,长明灯长明灯,自然要长久的明亮才会让人心安。
“先前那盏长明灯昨夜突然亮不起来,看灯的沙弥尼以为灯是被风吹灭了,点了几次都没燃起,刚刚告诉了贫尼,才发现是灯芯坏了,这是贫尼刚换上的新灯,还望施主见谅。”师太也很奇怪,那么多盏灯偏偏为何就这一盏烧断了灯芯。
“师太费心了。”芸莞不知昨夜梦到她父亲是否与这长明灯的熄灭有关,但要说完全没有关系,却也太凑巧了吧,“还请师太守护好这些长明灯,辛苦。”
“护灯长明是贫尼的责任,施主敬请放心,一定帮施主看好这盏灯火。”师太转头吩咐完小沙弥尼便离开了殿内。
“小师傅,这是一点心意,还望您收下。”芸莞掏出了点碎银子递给了那个小沙弥尼。
“施主,使不得,无功不受禄。”小沙弥尼难为情地推托着,她本以为师太会因灯灭而训斥她,还好有施主光临为她解了围。“小师傅,这盏灯是我为家父点的,他被人谋害近一年了,凶手依旧逍遥法外,所以不能再让它灭了,望您帮我好好守护,可好?”芸莞眼眶微红道,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竟还未将杀害她父亲的凶手缉拿归案,这怎能让逝者安息?
“施主,请您放心,贫尼定会用心守护,愿世间没有疾苦,阿弥陀佛。”小沙弥尼虔诚的表情令芸莞心生羡慕,遁入空门一心向佛,刨除七情六欲只刻苦钻研佛经,何尝不是幸事一桩?
芸莞辞别天神庵带着雪晴去逛了逛热闹的天神河,“诺,到了。”
“主子,这就是天神河啊?”雪晴左顾右盼着,她头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河水。
“怎么,觉得壮观?”芸莞首次见到天神河时赞叹其潮平两岸阔,湍急地绕过天神山往下游奔去,似夜空中的银河倒灌于世间。
“水好大啊,似望不见头,河岸也真是热闹,跟集市似的。”雪晴不知怎么形容,眼前的美景让她无法言喻。
“涨漫迎天神,铅华皆扰纷。”芸莞兴起吟诗一句,以表达此刻内心纷纷的忧愁在河水面前不值一提。
“什么意思?”雪晴不理解字面意义,但见到前方凉亭里一帮人围观,便提议道,“主子既然好兴致,不如去与那些公子们比试一下。”
“算了,低调行事莫声张。”芸莞示意雪晴少说话,热闹多看看就好,何必置身其中。
“霂哥哥,好久不见呐。”神翊暖终于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泽枫霂,立马冲过了过来,“这位是?”
“我的书童。”芸莞迅速回应着,“确实好久不见。”
“公……公子,这位姑娘是?”雪晴差点喊神翊暖公主,幸亏芸莞暗中怼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我最近常来这里,总算碰见了你。”神翊暖招呼着远处的神翊曣过来,面颊微红地介绍着,“曣姐姐,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霂哥哥。”
“这装扮有趣地很”神翊曣戳了戳芸莞的冠簪。
“曣姐姐,你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