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翊晗小心翼翼地将慕容靖宇写给她的信收进了精致的木匣里,这匣子还是慕容靖宇第一次出远门时留给神翊晗的礼物。
那时他们新婚燕尔,进宫给父皇请安时,神翊晗特地跟她父皇提到以后重用驸马,于是神翊翔立马要派慕容靖宇去外地办个案子,面对婚后的第一次分别,这两人都需要时间去适应没有彼此相伴的日子。
慕容靖宇为了让神翊晗能开心的等待重逢,他便送给她一个木匣留着装他写的书信,他承诺只要一想念她就会写信给她,他还逗她说无时无刻不想念她,那木盒很快就会被装满的。
可是后来慕容靖宇常常出门在外,神翊晗习惯了他忙碌的状态,也习惯了与他通信次数越来越少,以至于三年过去了,她的盒子才装了一半的信,但好在还有这些书信记录着过往,这让神翊晗感到些许欣慰。
还没等神翊晗梳洗完毕,芸莞就来看她了。
“妹妹,真是心有灵犀呐,我刚跟慧儿说完,一会儿要去西厢阁看你,虽只两日没见,却惦念地很。”神翊晗一边戴着珠钗一边跟芸莞说着话。
“妹妹也是想姐姐了,正好来给姐姐送点新奇物。”芸莞将一只蒙着白纱的金色鸟笼递给了神翊晗,“想姐姐了,想姐姐了。”
神翊晗解开白纱,只见一只绿羽红喙的小家伙正歪着脑袋打量着她,“哟~这是什么鸟啊?这么可爱?”
芸莞一直觉得长公主的生辰过得太仓促了些,她除了给神翊晗画像外没送什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正巧昨儿去百灵草堂,她发现了这个稀奇的鸟,央求了郑青松半个时辰,他才肯将这只鹦鹉卖给芸莞,“这是鹦鹉,我托友人从西域带回的稀罕物。”
“稀罕物,稀罕物。”神翊晗听到是这小家伙在说话,甚觉好玩。
“我从未见过如此色泽鲜艳的鹦鹉,儿时父皇曾送给我一只通体白色的,好像是在七八岁的生辰宴上。”神翊晗边回忆边止不住笑道,“哈哈~我那时真真是胆小如鼠,听到鸟儿会说话,顿时吓得哇哇哭,引得满屋子人大笑不止,可我却委屈地不得了,竟哭晕了过去。”
“那后来呢?”芸莞难得听长公主提到儿时的事。
“也许真是与那只鸟儿没缘分,养了不满三年就病逝了。”神翊晗满脸地惋惜,“你猜我给它起了什么名字?”
“妹妹不才,姐姐请讲。”芸莞当然猜不出一只鸟的名字。
“白雪。”神翊晗很想念那只长着凤头的雪白鹦鹉。
白雪病逝的时候正值寒冬腊月,把它放在雪地里根本分不出哪里是羽毛哪里是雪花,神翊晗那时曾发誓不再饲养活物,以至于一门心思将喜欢转移到了花草上,毕竟花草相对飞禽稍显无情些。
“可惜了,听说这鹦鹉很长寿,理应能伴主人一生呐。”芸莞看到神翊晗的目光中闪烁着晶莹,便赶紧转移了话题,“晗姐姐,给这只小鹦鹉也起个名字吧?”“嗯……叫它碧玉如何?”神翊晗不假思索地道。
“碧玉好,一听就联想到吉祥如意。”芸莞点头以示赞同。
“与它的羽毛颜色一样,也希望它如玉一般坚韧长久。”神翊晗一边逗弄着小碧玉一边闲聊着,“慧儿,快去弄点谷物坚果,我好奖赏一下小碧玉。”
“姐姐,以后好好照顾小碧玉哦,无聊时可以教它说说话。”芸莞耐心地嘱咐着,毕竟她不能在慕容府住一辈子,总会有离开的时候,所以早点送个能留念想的礼物,挺好。
“没事儿,有妹妹陪我解闷呢,我怎会无聊?”神翊晗拉着芸莞坐下,想跟她聊聊感情问题。
“妹妹无聊,妹妹无聊。”小碧玉正值生长期,对语言也很敏感。
“哟,这小碧玉,真聪明,只是千万不能说坏话,免得被它学了去。”神翊晗太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真真是性本善呢,这人性里的恶都是后来沾染地吧?”芸莞也附和着。
“人生来就是白纸一张,那些个五彩缤纷都是后抹上去的,每一笔构思都丰富了命运,画满了颜色,一生也就圆满了。”神翊晗感慨万千道。
“晗姐姐比喻的真好,妹妹很赞同。”芸莞与神翊晗相谈甚欢,总觉得有无穷无尽的话可以闲谈可以探讨,不论是书画还是对弈都兴趣相投,“那些大恶之人不过只是墨用多了,可这人呐,一旦沾了黑墨,便是旁色无法补救的。”
“妹妹的画虽已色彩绚丽,却依旧少了一抹大红色。”神翊晗微笑地望向芸莞,女子嘛,终归还是要蒙上大红的盖头去感受喜庆与幸福。
“妹妹愚钝,姐姐说我缺一抹大红色,作何解?”芸莞不是很喜欢红色,尤其是大红色,所以神翊晗突然提到红色让她倍感诧异。
“莞妹妹,你说你平日里机灵地很,怎么一提这事你就不灵光了呢?我的意思你真不知?其实生为女子,早晚都是要穿大红的嫁衣嘛!”神翊晗当年的嫁衣堪比皇后的华冠丽服,只可惜父皇没有立后,所以一直没人能穿上那套华服,就连亲眼见过的人都少之又少,神翊晗是因误打误撞入了他父皇专门收藏珍品的殿宇,才对那套被皇上精心收藏的凤冠霞帔久久不能忘怀。
“姐姐说的是,但妹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