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辑用洪姨丢下的那个布囊裹住了紫色短剑,待严盛战战兢兢走上玻璃栈桥,便将那个布囊随手递给了他。
“我们走吧,对方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你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而且,这些人,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来,搞不好幻境外面,已经有一大群了。”
严盛双手迟疑了一下,这才接过那个布囊,入手很沉,隔着布袋似乎还能感受到这是一把刚刚刺穿过别人身体的利器,似乎还带着血腥和温度。
“谁?他们是谁?”严盛随着公孙辑在栈桥上继续走,仿佛走在空中,走向一个不可知的去处。
“和你一样的玩家,他们都是。从今之后,就是玩家在对抗玩家,直到一方胜了。”
“那,什么是胜了?”
“这话问的,胜了,就是最后谁剩下了,谁就胜了。”
公孙辑和严盛就这样聊着走着,穿越了栈桥,那些依旧静止不动的游客,静止不动的飞鸟,仿佛这些也是公园里的景物。在公园门口,公孙辑站住不动,似乎是在找寻什么,然后他从自己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竖着在空气里划了一下。
好像是切开了空间,一道紫色的门出现在前面,里面发出耀眼的光,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我们进去,这样可以绕开那些人,这么短时间,他们还做不到整个城市都封锁住。”说完他不待严盛迟疑,直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把他推了进去。
门随即消失了,整个公园这才恢复了现实中的样子,紧接着,从不同的方向,很多人开始出现,各个神情紧张,有一批人荷枪实弹还带着警犬,向着金龟岛方向跑去。
公孙辑和严盛出现的地方,是他的金融中心的公司总部办公室。周六,所以整个公司没有人,楼层都静悄悄的,也没有人给送来红茶和咖啡。
公孙辑示意他把那个背包放下,此时严盛才发现,这一连串的事情,竟让他忘记了自己还背着背包,此时方才感觉到双肩都被勒肿了。
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公孙辑轻轻笑了笑,“慢慢,你就习惯了。”他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外,一片繁华,一派生机,映衬着房间里的沉寂。
等他再转过身来,他手里托着那颗被他捡起来的黝黑的蛊灵石,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严盛面前,看着严盛的脸色流露出来的恐惧神情,他轻蔑地动了动嘴角。
“你现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蛊心道途的玩家,目前看,很多修炼的方式都已经不存在了,而我们,包括他们,”他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时间已经都不多了,所以你就试试这个最直接的方式升阶吧。”
说完,他把这个从死人脑子里掉出来的石头递给了严盛,微微扬起头,看着他。
“吃,吃下去?”严盛艰难地说,看着那块差不多半个手掌的东西。
“对,吃下去!”公孙辑还是用缓慢的语气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一片安静,严盛的脸色颜色数变,他呼吸越来越重,脸色越来越难看。
然后,他伸手抓起了那块东西,闭上眼睛大口咬了起来!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硬,吃起来好像是质量很差的大块巧克力,微微有些苦味,严盛已经不再管那么多,他狼吞虎咽地将灵石嚼碎,一口口地生生咽了下去。
碎屑掉落下来,还没有掉到地面,就化成了紫色的雪晶,然后消失不见了。
严盛越吃越快,眼睛睁开不再迷惑,而是死死盯着公孙辑。
最后一口,他好像小时候第一次吃美味的蛋糕一样将整个手掌里的东西倒进了嘴里,使劲嚼着,然后猛地咽了下去。
严盛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却没有再躲开自己的眼光,就那么抿着嘴,定定地看着公孙辑。
公孙辑也在看着他,依旧是微微侧着头,高高地看着他。
毫无征兆的,严盛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绞痛从肚腹间穿来,他惊恐地用手按住了腹部,没等他打算伸手进嘴里,就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板上,不动了。
公孙辑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全身开始发散出诡异的紫色微光,他这时才端正了自己的头,伸出一只手在严盛的上方一挥,一只紫玉样的胡锋从严盛的身体里飞出来,它围着严盛飞舞了一圈,然后对准他的后颈,用毒刺猛地扎了进去。
严盛一阵剧烈地抽搐,很像刚才那树上挂着的最后一具尸体,然后他大口喘息着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反手向后颈处摸去,却什么也没有摸到,胡锋在刺中他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严盛坐在地上,疲惫、惊恐,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孙辑看着他的样子,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类似名片夹的东西,在里面找了找,抽出来两张卡片。
“按游戏规矩,这是你的新卡,你升阶了,也正式成为了我们中的一员,”他把卡从上至下递给了严盛,看着他颤颤巍巍地接过卡。
“恭喜你!”
卡片的样式和原来说书人给的没有差异,一张是人物卡,一张是技能卡,背面也是黑色暗纹,只是在其中,有个紫色狂草的“封”字,和公孙辑此刻的神情一样,显得十分阴戾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