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才可以开启游戏,为什么只有你在,而且,你为什么会坐在那个位置?”
萧征好像刚从水底浮上来一样大口喘着气,他一只手抵住桌子,但依旧止不住身体的颤抖,“我,我是在做梦?”
周围的景物开始模糊,说书人的样子越来越远,越来越暗,“游戏的模式换了,你注意看通知。”
“请继续,游戏,找到......”
话语逐渐低微,光线逐渐模糊,直至完全的黑暗。
萧征喘息着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惊魂未定地看着周围,“啪”的一声,他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萧征深吸一口气,迅速平静下来,这是他的客厅,他的家,夕阳尚未完全沉入楼群的后面,窗户上还有冬日傍晚的亮光。
“胖子没死,他还在游戏中,说书人死了?!”
梦中的场景一一重现,让他就那么僵住坐在沙发上。
他低头捡起手机,锁屏状态下显示着时间:正月二十七,周六,下午五点,帝都。
他划开手机,微信闪烁着,看来是有未读信息。
在微信的下方,多了一个紫色框架的图标:启明录。
古文献研究所,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
这里应该是档案室的一部分,远处的书架一排排的,每个书架上几乎都放满了各种书籍,而且更多的是线装书,甚至还有竹简。
书桌上丢在几卷古书,边上还放着一个木把无框的放大镜,应该是上年纪的人用来看小字的。书桌正当中摊开着一个手卷,不长的卷轴展到尽头,上面是很多人名,都是竖版书写,大字的人名后面,有些还用小字写着些什么,好像注释,有的人名后面注释小字多,有的则很少。
一位老者坐在书桌后面,默默地看着这份手卷。老者看起来年纪很大了,面皮上皱纹和老年斑都说明着岁月的沧桑,但他的双目依旧有神,显得精神矍铄。
书桌外的客座位置,坐着两个人,分别是黄演辂和苏听,而苏听明显是一脸紧张和焦急的神色。
“木匠,庄可怀。”老者轻声念着,书桌上的手卷最末侧写着这个名字和职业,只是名字的颜色很暗淡,好像随时会被抹去。手卷上其他的人名各自散发出不同颜色的光,好像都是活生生的样子。
老者抬手按住了手卷,一道微微的白光散向整个卷轴,手卷好像活过来一样,自己卷拢起来,老者拿过一个精美的收纳盒将卷轴放入其中,然后盖上了收纳盒。
“看来,羊城出现意外,一位玩家,以及这位说书人,这位虞末都遭遇了不幸。”
“是的,羊城那边出了问题,”黄演辂在老者面前犹如小学生一样,“说书人没有透露出半点消息,所以我们没有料到他会遇袭。本来安排护送木匠庄可怀到展会的小组,发现已经接近跑团时间了,此人还没有出门,才联系当地警力上门排查,却发现他已经死在房间里。当时,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此,也就没有过多注意到展会上这场袭击。总的来说,还是我们低估了形势。”
“演辂啊,这个也不能怪你,”老者轻轻摆摆手,“虞末从来都没有和我们开诚布公的说过什么,他知道或者不知道自己今天会遇到袭击,我们都无从知晓,又怎么能谈到防备。再说,这种手段,我们拿什么防备?!”
苏听在一旁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忘不了监控录像里那惊人的一幕:四个新玩家惊慌失措地跑出去,葛良和虞末都没动,突然虞末的脖子就被刺穿倒地了......他看着葛良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抱住虞末的样子,看着他无助地向周围大喊着什么——目前还没有收到声音记录,但他明白,那应该是葛良在喊着救命。
“信差葛良,应该没事吧?”老者望着那个收纳盒,缓缓问道。
“葛良,应该是临时起意去的琶洲展会。而且,在虞末遇袭死亡的时候,我们从录像里发现,他应该也是升阶了。他拿着黄组长给的黑伞,所以他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就离开了,事后我们确认他应该回家了。”
老者点点头,没有从盒子上收回眼光,“看来,‘东游长卷’里的这些玩家,都要提升安全保护级别了,不能再死人了。即使不是因为他们将来是我们国家第一批真正的超凡,作为一个普通的公民,无端惨死,也是不能接受的。”
老者说着话,显然有些激动,他用手拍拍那个盒子,“这件事我会和上面沟通,商量出一个稳妥不张扬的法子来。”
他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虞末,说书人遇袭身亡,或者说消失,这让‘启明录’陷入了一个困境,我们目前还能做什么?没有说书人,故事无法推进下去。而我们,连我们面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故事剧情或者现实里的危险,到底都是些什么?这场袭击让这些都成了无法被探知的秘密,更不用说今天这两次奇异的命案,羊城警方看来至今也没有头绪。
“老师,呃,龙图阁,”黄演辂抓了一下自己头发,“书僮萧征破解的那个古石碑,上面说的封神幻境,今天的这场危险,是不是和这个有关?我刚才来之前,用占卜探查过,每次都是‘否’卦。”
“‘否’?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