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腿,高个子的怪物,下盘都不稳。
怪物左腿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紫血喷溅,它身形一歪扭向右边,顺势要倒,范召南借机又滑行一步,转到了它的后背,谁说黑虎掏心一定要从前面捅刀子的!
怪物背后的那种丑陋的人脸突然张开嘴,一口粘稠的腥臭血液喷了范召南一身一脸。
“我靠!”他在心里大骂,奈何眼睛暂时无法看清东西,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打在腰间,人横着就飞了出去。
范召南在泥地里连翻几个跟头,他手中雁翎刀和令牌都已经脱手,慌忙间用手在脸上乱抹。耳畔听见尸狗狂叫似乎在冲向怪物,然后一声凄惨的叫声传来,估计也被打飞了。
范召南觉得心里一疼,好像呼吸有些不畅,等他双眼已经可以勉强张开,就看到怪物那摇晃趔趄的身形越来越近了。
“孽障!”一声雷暴般的大喝,一条,不,是一片黑色长鞭从空中卷向怪物,登时将它困成了粽子,任凭怪物如何挣扎嘶吼,都无法动弹。
范召南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他回身看到一个三眼虎头巨人,手中握着一根黑色长鞭,长鞭如蛇,分成数股,正缠在那怪物身上。
“拘魂令,再打!”虎头人大吼道。
范召南站稳身形,左手一伸,拘魂令飞旋而至,他双手擎起大令,整个身形骤然变得高大异常,黑色冥焰缠绕着他全身,令牌此时犹如一柄银白色的长剑刺破夜空。
“无赦!”他用伴随着雷鸣的声音大吼一身,一个华山压顶,大令从上而下劈向还有挣扎扭动的怪物。
“轰隆隆!”阴云中翻滚着炸雷,掺杂着不甘的嚎叫,一道白色闪电中,怪物碎成了一片血雨。
范召南手拄大令,单膝跪在血水里喘息不定,征狗从远处泥浆里费力地爬过来,挣扎着舔着他的手,嘴里哼鸣呜咽,似乎在委屈地告状。
令牌里再次传出一阵威能,范召南明显感觉自己缓了过来,他伸手拍拍尸狗,挣扎着站起身。就在这一会儿功夫,他那一身泥泞的鬼吏衣服,已经一尘不染,腰刀也自动回到了刀鞘中。身后不远处,土伯蛤蟆犹如一滩烂泥趴在地上回气,他连忙赶过去,蹲下身来,看着有气无力的蛤蟆,疑惑地说:“那个,是你?刚才?”
蛤蟆冲着他翻了翻眼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范召南拿起拘魂令,“拿着这块令牌,这个能让你很快恢复,我现在已经就没事了。”
蛤蟆艰难地挪了挪身体,叹口气道:“这个对我没有用,那个是你们鬼道才有用处的。”
“什么叫我们鬼道,你难道不算鬼吗?”
“我叫土伯,不是鬼,更不是蛤蟆。”蛤蟆已经说习惯了,他抬起头看着范召南,“这个能力很费力气,所以我一般不会用。不过,我歇会儿就好了,你先去那看看,这个怪物刚才好像是在和别的什么纠缠,看看是什么,小心不要靠太近。”
“哦,好,你先歇着别乱动!”
范召南此时才想起来那个被怪物丢在烂泥里的人或者什么,他连忙起身,走了几步,又扭头看看蛤蟆,然后再次转身跑向大坑。
显然刚才的那个人还没有死,他正在挣扎着向坑外爬,只是刚才受伤不轻,几番努力都没有成功,此时正趴着喘气。
等他抬起头来,看到范召南这身行头也是吓了一跳,身形一搓,又跌回坑底,“官差饶命,我,我不是坏人啊。”一句话说完,他已经快要断气的样子了。
阴间哪里还有什么好人坏人,见到我都是要打成碎肉的!只是这个鬼的样子有点儿奇怪,看起来不像猛鬼的样子,而且,这身衣服,怎么是古装?再者,他居然还能说话?!
范召南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收起令牌,用手点指,“你是何人?最好说实话,否则阴司无情可讲!”
“阴司?这,这里已经是阴间了?”坑里的家伙显然这才明白自己到了哪里。
他似乎积攒了些力气,此时已经从坑中努力站起身,只是还有些摇晃,“我,我这是死了?”
他伸手看看自己的样子,再看看周围,于是又抬头看看坑顶上面站立的这位,想来是信了自己当前的处境。
“哎,没想到啊,我竟然,我是怎么,哎,可怜我那老父亲,从此我不能尽孝了!”这个人一副顿足捶胸的样子,看着确实也不像现代人,只是,他为什么会说话还有心智呢?
“你是什么人,快快如实说来!”范召南手握腰刀,面色严正。
“我,小民姓黄,字闻达,兴泰郡合阳县混元镇人士。”
“哦,啥?!”
范召南差点儿掉下坑去,“黄家大公子???”他脱口而出喊道,坑下的这个人也吓了一跳,他哆里哆嗦地拱拱手道:“差官认得小民?怎知我黄大?”
我何止知道,我还在你家当了,谁知道几年的护院呢!只是,那应该是个游戏,而且是跑团游戏里的人物啊,他不是昏过去了吗,怎么到了阴间?
范召南彻底算是蒙了,但又不能就这么呆着,就对坑下的人说道,“力气有了的话,就尽快爬上来,我带你去蒿里城。”
土伯有自己的尊严,他拒绝范召南的提议,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