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没说话,只上前将驴车上的藤绳松了松,绳结打的很有技巧,一端套的很牢固,另外一端是个活结,活结绑在驴车架上,距离刚才温稚坐的位置很近。
“这个活结是绑在你这位置,你就坐在驴车上,等我们确定安全之后你再出声,中途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要是有什么意外,你就将活结拉动,后面车上的东西自然会掉到池塘里面。”顾湛一边又一遍的跟温稚解释着,他的手很灵活,几个动作间,活结又重新打好。
“我们这一次来不就是为了卖后面的东西?”温稚指了指身后膨起的一团,要是都丢下去了,不就是什么也没有了。
“人命重要,有什么事,你只需要拉动这个活节,驴车会带你往前跑。”顾湛解释。
“这池塘很深,具体有多深我们还没有试出来,里面东西我们偶然看见过一次,距离有些远,只知道这东西对血腥味很敏感,吃肉的话,一只刚成年的山羊瞬间就能消失在水面。”肖南走到驴车面前,见顾湛开始交代,他也不多说,和顾湛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护着驴车前进。
驴子从这条路经过好多次,也算有一些熟悉,就算要逃跑也只会往前,不会往后,左右或者驴车也更能保证中间的野动物不会掉。
温稚坐在驴车上,她大气儿不敢出,只屏住呼吸静静的观察着水面上的波动。
现在整个独栋房屋下面,才清晰看见,十几米宽的池塘围绕着中间的独栋房子,周围杂草丛生,仅有一条路可通向对面。
水柱喷洒着水花,周围一声鸟叫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走。”顾湛和肖南手里握紧了竹尖刀,尖刀很长,绑的也很紧,如果有万一,也能逃跑。
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就是驴子也不敢打喷嚏了。
围绕着池塘中间的地段,杂草长了近两米深,几乎看不见人影,荆棘夹杂其中,锐利的刺悄然划过温稚的裙摆猝不及防划伤了她的脚背。
“嘶…”温稚倒吸一口凉气,她伸手掐了掐自己。
这娇弱的身子,受点小伤痕肯定都要出血的,她微微低头一看,果不其然,鲜红的血珠啪嗒一下掉进水面又迅速融进池塘。
顾湛的目光一直关注着温稚,听见温稚的抽吸声,他皱了皱眉,下一秒就看见那双白如璞玉的脚背上刺眼的一抹红。
掌心长短般的划痕从足踝滑落到脚尖的位置,整个脚背多了一丝艳丽的破碎感。
温稚低头看见顾湛满脸的阴鹜,心下像做错了的小孩,她揉了揉鼻子,想开口说些什么,又怕惊扰到水底的怪物。
水面依旧平静,眼看路程就要走了一半,温稚揉了揉已经青肿一片的脚踝,血没有流了,甚至有凝结的迹象。
几滴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虽然那怪物嗜血,可这么点血浸入一大片的池塘里,瞬间都能没了影……
温稚拍了拍胸脯,没事,没事,马上就要到了。
动作没两下,眼神恍惚中,水面突然升起巨大的漩涡,漩涡的水不停的搅动,形成深不见底的黑色的底洞。
温稚心底咯噔一下,只来得及感叹一声完了,下一秒,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全身关注看着池塘的肖南双手紧握着竹尖刀,水面起漩涡那一刻他更是瞪大了眼睛。
来了!
他们往返这条路十几次了,这是第二次遇见这鬼东西,也是第一次正面相对!
“啪嗒!”
“扑通!”
还不等仔细观擦,驴车上一个藕粉色的身形一下子就倒了下去,摔进了池塘。
“……”肖南怎么也没想到,有女人能娇弱成这样的?!
“草!”他忍不住低喝一声。“这女人怎么回事,半路了都能摔下去?!”
“顾哥!咋办!”肖南怒吼着,“怎么救?!”
“扑通!”又一声,池塘面水花四溅。
“草!草草草!”肖南眼睁睁看着顾湛二话不说就往池塘跳,他大叫,“顾湛,你他娘的疯了?!这什么地方,你往下跳。”
“你们一个两个赶这儿来填鬼东西的肚子呢!”肖南气急败坏。
那温家的女人就算了,娇娇气气莽莽撞撞的,顾哥是咋回事,鬼上他身了,还是他上鬼身了?
一个两个今天都不省心!肖南气急,他一个用力就拉动了绳结,绳结松开,一只巨大的熊瞎子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棕熊身上的都是小伤口,顾湛给它下了迷药,眼瞧着肖南将遮阳的破布拉开,棕熊动了动笨重的身躯。
棕熊在山里,猎人往往称呼它们为熊瞎子,因为暴怒的棕熊力量破坏极大,常人非死即伤。
熊瞎子约莫两三米大,三个成人抱一起也抱不住,它皮糙肉厚,遮光的破布一打开,它微微掀开厚重的眼皮,懒懒的看了一眼。
“吼!”
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停顿间似乎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掉进陷阱又是怎么被抓住的场景,棕熊暴躁的怒吼。
刚一吼完,棕熊四个大掌一动,驴车后面的架子一松,立马就和驴子分离开来。
“扑通!”一声。
棕熊掉进了池塘,由于体型巨大,棕熊的身影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