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碎掉了,又有谁真的在意呢,抢的头破血流的时候,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龙珠是完整的,还是碎的,就已经不重要了,谁赢才重要。而他们作为依附于汉室朝廷而存在的公卿,又算个屁!
这火,焚烧的何止是汉室尊严,还有汉天子的命和尊严,以及他们的尊严。
而此时,已经无人有力可以去救驾。
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倾巢之下,谁都无能。
火势太大,连外城也看得见,吕布看到这就先乐了,道:“……布还未攻入其中,内里却先杀起来。”
“主公勿喜过早,看方向,火势可是从陛下宫中传来的……”身边斥侯道。
吕布吃了一惊,脸色也略郑重了,在他的心中,汉天子,永远是天子。他的志向,远不是曹操,或是其它早有野心的诸侯。他一开始立志,其实是被吕娴教育,逼着立着志。而他的心态永远也没有天生的那种渴望。他的心态也一直是以臣子的心态而来的。
所以他的心里对汉天子,有怯,也有怕,更有敬畏。
吕布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改正作为人臣的心态了。这没办法,这是先天条件决定的。
所以他听说天子居所失火,心中甚忧,又怒道:“难道曹丕敢杀天子灭口?!他疯了吗?!便是要自以为无救,要自焚,也不要拉着汉天子自焚!”
“应不至于,曹丕心性刚韧极善忍耐,他不会自焚。他更不可能杀害天子。他没这个贼胆!”左右将领道。
“曹操是无此胆,然而,崽卖爷田不心疼,曹孟德经营至此,可谓至胜之局,然而眼下,也许他不想天子为布所救,干脆杀害而灭口呢?!临阵之际,如此丧心病狂,也不是不可能……”吕布哼道:“为人子不肖,不知经营艰难的,做出狠事来,未必亚于曹贼。”
左右听了,默然无语,该不会吧?!
斥侯道:“应不至于自毁城墙。若陛下死于曹氏之手,恐怕曹氏名声传遍,是自毁曹操之城墙矣。”
“是啊,主公,曹丕应没这么蠢,只怕此举是不想令我军找到天子所在。”左右将领道。
“快攻城!”吕布咬牙道:“布要速进城去查看情况。这曹丕,果然够狠!行事狠绝。”
众徐州将领也是一凛。
既是如此,恐怕会遇到硬刚的人了。这曹丕也不知打仗如何。
还是要慎重为上。不然真打起来,若落于下风,就丢人了!
当下跟在吕布身边,疲惫尽去,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没有完全控制住局势,半点都不能松懈。
这内城,还有狠人啊。至少在他们看来,这种能放火烧宫室的狠角色,真的不是一般人。他们暂时与项羽给联系上了。
不然谁给他的勇气,敢烧天子所居?!若无霸气,难道是与董卓一样?!
徐州兵果然加急攻城,速度都加快了!
轰!
积累到最后一破,门一下子就狠狠的撞开了,一旦开了,就再也挡不住,吕布令先锋先攻入,清除城门边的曹军,一阵厮杀,吕布带着兵马,已是火速的攻入内城,迅速的开始控制各个巷街,火速的往着火起的方向而奔去。
曹兵依旧在顽强抵抗,吕布遇谁杀谁,几乎无人可以近身。
弓箭营与骑兵在他身边,箭无虚发,兵刀之下,几无敌可以幸存,尽皆杀死。
铁蹄踏下,整座许都城都为之颤抖。
“贼入城了……休矣……”这是大多数内城的人在家中的恐惧的心声。
然而徐州兵却并没有破门抢掠杀人,而是火速的开始控制局势,只是严禁各宅门内的人进出,一旦有犯而出门者,尽皆射杀。
一时街上安静异常,无人敢出触逆鳞。
吕布疾往曹府而去。
“曹子桓何在?!”荀彧依旧挡在车驾前,凌厉的目光直盯着曹军将领。
曹军将领面对这样犀利的眼神,也没有慌乱,只冷笑道:“曹将军自然早去抵御敌军!”
荀彧根本不信,车座之中起了挣扎声,还有呜呜呜的急急的声音。
他一听,上前便要强行掀帘。被人拿住了手。
曹将领大怒道:“大胆!竟敢对帝驾不尊!”
“车上何人?!”荀彧怒道:“汝等胆敢绑架天子?!”
这对峙的功夫,城门只听咚的一声,轰然倒塌,随即是铁蹄和火光,还有厮杀声传来,越来越近了。
“不好,城门破了……”所有人都有点慌乱,曹将领道:“快,快带陛下离开此处,吕布必来劫帝驾!”
说罢也顾不上荀彧了,当下将他推开到一边,火速的带着车驾离去。那马似乎听到厮杀声受了惊,狂奔而去!
车上的假帝与曹妃都被撞的东倒西歪,差点掉出车外。
荀彧被推的差点跌在地上,幸而随从扶住,他才勉强站稳,他呼吸急促,有点喘,喃喃道:“……怎会如此之快?!怎么会如此快就破门?!”
随从道:“大人不问外事太久,却不知天下之势已大改,徐州之实力,今非昔比,有雄兵利器,攻城之速,实不怪尔。”
荀彧闭上眼睛,早听闻吕布不费吹灰之力而得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