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到徐州。
他站到了城墙上,看着臧霸军的大营,因为雨幕看的不是太清楚。
郭嘉计杀吕布父女的事已败,如果吕娴没死,这天下,究竟谁主,还能说得准吗?!
徐州如今已经有了地利和人和,倘若再进许都,占了天时,又哄住了天子,控制了天下的局势,那么,曹公当如何?!
曹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怕。
怪不得曹公一心一意的只以吕娴为心腹大患,而她也真的做到了成为心腹大患的程度,马上连许都的根基都能撬起来了!
吕娴化解了这份危机,后面的许都之行,会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谁又能知道?!
只是曹真止不住的担忧,倘若曹公回去没能控制住局势,当如何破局。
袁绍已破,眼下已分崩离析,袁氏余孽,包括二袁,都已不足为惧。那么,这中原,这北境的争霸,便是曹公与吕布父女的事了……
突下暴雨,臧霸军也不好受,在外行军就是怕涝。幸而扎营的时候选了高处,否则,积水多了,帐营里都是水沟。根本无法坐下来休息。
就算人能在帐中避雨,马也受罪,它们踩在水里,不停的踢踏着。
春天作战,极易生病,是因为雨水中,野外也带了很多的病菌。再加上死伤的人多,死者若不及时焚烧,可能会让全军上下都得上疫病,会生病。
臧霸道:“先转移伤员到干躁的营帐之中去,用点彭城来的药,这个天气,若是伤口感染,是活受罪了。”
活受罪也未必能活得下来。就算是死,还得遭受一番非人之痛才能死。更痛苦。
这个时候的伤口感染,若没有抗生素的话,只能看着受伤的部分一点点的臭掉腐烂掉,然后一时也不得死,只能十分痛苦恐惧的活着,若是运气好,挖去腐肉,伤口不再腐烂的话,也许还能活下来,哪怕残疾,若是运气不好,霉菌没有完全去除,就算截了肢没有死于伤口感染,也可能因为失血多而死。
幸而华佗送来了药剂,虽然不多,但对伤口感染有奇效,一般不会过敏的,只要不出现呼吸困难,基本有很高的生存率。
因为不多,所以基本就是给有大创伤的伤员优先使用的。
春雨有很多细菌生存的环境,人也变得浮躁。
祢衡道:“我军受罪,他们城内也未必不受罪,一旦内涝,呵呵。挪都没地方挪。听到哭声了吗?!很多百姓看着家中进了水,坐到了桌子上哭呢。”
赵云道:“你积点口德吧,百姓受苦,何喜之有?!”
祢衡无语,心道,你就这圣母吧。对他这种冷酷的人来说,只要还不是徐州的百姓,那也是敌人的百姓。
不过知道赵云不爱听这个话,他也没有说出口。
许褚一路潜出,先跟上了曹操。
曹操看到许褚到来,心中一松,道:“有仲康在,操心安也!”
许褚道:“张绣夺了白马,刘延已经死了。此贼实可恨也。褚与子丹已杀之。”
曹操想到张绣轻于叛道,道:“其贼骨久不驯,待他再有仁心,他也反口咬,这类人,非操不能容,而是不得不杀!”
曹操是松了一口气的,若是他能把住大势,留张绣还没什么,动摇不了他的根本。但是眼前明显危机的时候,张绣留着,就是大患了。
若他去了许都,若是趁机作世,曹操只怕得大头疼。
现下得知张绣已死,曹操心中稍安。
又道:“刘延尽忠职守,待过后再为其嘉奖。”
当下也不及多叙,火速的往许都赶。赶了两日,徐晃没日没夜的带着疲累的四千人马赶到了,曹操得到徐晃来,眼中一热,哭着扶起惭愧的徐晃,道:“若无公明拼死前来,操只身如何回许援救?!”
徐晃也落泪,主臣二人心里有无限的感慨和憋屈,然而情感都是真的,浓烈的。
人与人之间,因为共同的志向,和艰难的际遇而极易产生革命般的友谊。
这样的情感,是超脱了一切亲情,爱情,友情,甚至是生死的力量。这是超脱和超越。
这样的大情大感,已经不能用私人的那种小情小爱去想象了,因为人设限于自己的时候,是很难想象有这种东西存在的。
曹操心内十分感慨,道:“惜公达不在吾身侧。”
“公达必能为主公守住白马,扼住要害。”崔琰道:“主公当回许要紧,只要许都安稳,再遣兵马援应白马不迟。倘许都失利,恐怕守住了白马也无益矣。根深才能树大啊。主公!”
曹操道:“有季珪在吾侧,劳多多为操分忧,共担吕布父女之害!”
“琰从命。”崔琰自然听从。
曹操便带着大军,几乎少眠不休的往许都急赶。
虽然已经不抱希望说能在吕布父女之前到达,但至少,要在许都被破前到达。否则,许都内的那些暗藏祸心的人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夭蛾子。所以为啥说山不能一日无王呢,曹操不在,许都可以想见,各种思潮,小心思,都已经开始暗搓搓的准备反他了……
这是曹操绝不能容许的。
这来自内部的甚至比吕布父女的压力更大。他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