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虽恨不得臧霸和赵云死,但也知道不能如此任性,白马兵少,而这二人所将之军足有万余,倘若任性,代价必是更巨大的。
死了如此多的人,才有了这突围的局,曹真不敢,也不能任性。
忍!
现在也唯有忍耐而已,曹真去巡视城墙,而荀攸则内视白马城内的粮草和人手。经过张绣祸害一番,里面得力的人都被屠的几殆尽,荀攸亲自为东郡太守刘延设祭一番,代曹操安抚刘延不在白马的家属,因为刘延的下属等人尽皆心安,痛哭过后,也都聚在荀攸周围,开始整理白马城的内务,布署等。
幸亏当时张绣出城的急,没有带走或是烧掉粮草,否则,这白马城内仅供的粮草都成为问题。也幸亏有些余粮,虽然不太够,但守上半个月一个月也差不多了。
曹真去巡视了城墙,又远远的看着臧霸军很久,眼底沉沉的,下城以后来与荀攸商议道:“可能守住?!”
荀攸道:“粮草能供这许多兵马仅食半月左右。若他们围半个月以上,恐怕我军不战也得战。”
曹真来回踱步,道:“若是半月后,他们还是围住城,我军现在岂不是在坐以待毙?!若他往许都,或是回黎阳去,那么,我军也进退两难。到时当如何?!将这白马城拱手相让吗?!”
荀攸道:“白马城中依旧有众多兵马,臧霸军必不会轻易离去,因怕我军会去追随主公,因此,只会困住我们。然,我料他们不过围超过十日,必后撤去黎阳。”
现在就是堵住他们,僵住他们,叫他们不能动弹。
曹真道:“那时就算他们不围超过十日,又如何?!我军依旧进退两难,去许都,已来不及,而这边不守,也必失。若去追他们,粮草也不足以供应大战。而先前所战之利,皆会失。便是将所有全部拱手让于臧霸军……”
这样子真的比噎住在原地更难受。
曹真有一种特别憋屈的感觉。
他和荀攸二人心中无敌的惆怅,他们料到了这局面,然而却无力改变什么。尽力突围一事,已经让他们用尽了全力了。
多余的,实在支撑不起。
荀攸道:“子丹需打起精神来,哪怕是十日,是十五日,也需要子丹激励士气,以守白马城为主。至少这个据点,绝不能叫他们所占。否则就算主公回到了许都,也只会因在许都而不能得出了。当初出徐州出征,与之前征伐袁绍之功,皆已失效。”
“当年秦不能出函谷,为晋楚所扼,也只是小秦而已。而这一带的城池,皆为许都之函谷。”荀攸沉住气道:“许都纵然有天子,也要有主公有实力,方才能制衡诸侯,否则,便是有天子之威,天子之令,主公也无法再号令群雄。我们必须要守住这里。不能有失。若被吕布父女掐住了命脉,主公终身之志,也终不得伸展,只能被困于许都,再不能出……”
这就像是围棋,很多地方,本身已经拿下了,然而,终不能得保的情况下,至少要保住几个要紧的据点。否则就真的失去了制衡天下的机会了。
曹真收起自怨自艾的郁闷之意,吸了几口气,道:“为将者,的确不可以意气用事!为了主公,为了许都,为了至今所受之苦闷憋屈,必须得忍。”
只是比起荀攸文人的自我调整的迅速,身为武将的曹真,终究是热血之人,这心中含着的这口气,还有这一身的热血,难免需要很大的勇气和力气才能调整过来。
不过荀攸是知道他的。
要以大局为重,哪怕再艰难,也会很快调整好。这是他们身为人臣必备的素质。要成大业,哪一个能任性行事?自来创业者,无不都是在曲折和危机之中,一次次的委屈而隐忍,这其中之苦,不足为外人道也。
跟着曹丞相创业,若无需要一个强大的心脏和内心。否则又怎么能与曹操并行共远呢?!
要共享荣誉,更要共担屈辱。
臧霸已经将兵马分成三拨人,然后扎营在白马外三处,形成犄角之势。
又入夜了,臧霸来察看城上局势,见城中并没有出战之意,只有示警和严备,便心中明白荀攸和曹真已决心以守城为主!
赵云道:“需要攻打吗?!”
“子龙盘算着他们城中约有多少人马?!”臧霸道。
“荀攸所带来的人中,约万余人,走了四千,死伤二千余,余下者,约四到六千之数。”赵云道:“再加上白马原来的守军,七千人左右。不过云以为,跟着徐公明走者,皆为精锐,余下者,多为步兵,若与我军战,他们出城战,没有胜算,必会以守为主!”
“先前张绣进城搜刮过一番,可惜没有烧掉粮草,否则无需攻城,他们可自溃也!”臧霸道:“不过粮草既使有,只怕也不多了。”
臧霸沉吟了一番后,道:“那便先围上几日。困住他们再说。”
赵云点首。
现在是绝不可能立即就回转的。不然荀攸带着人再去找曹操,那他们堵来堵去堵个寂寞吗?!
赵云和臧霸在城下巡示一二,似乎在寻找着破绽。很久都没有离去。
城上曹兵紧张,速去回禀曹真。
曹真冷笑道:“狼形环顾!徐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