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里简直是悲愤交加,无能狂怒,积蓄着的一切能将他一切的信心给摧毁,他只想狠狠的告袁谭一顿,这个时候只有父亲是他的依靠,因为他知道,他现在背后没什么力量,只有父亲是唯一的铁柱了。
多么讽刺,他的背后曾有那么多的支持者,结果他这一败,散的散,逃的逃,叛的叛,有些还直接被袁谭给招揽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可以输给一切人,唯有袁谭,绝对不想输给他!生来就与这个大哥较劲,争一切到现在,他已经很难脱离那种思维的套路,只会越陷越深!
眼见身边人也不剩下多少了,袁尚也无心再聚拢这些本就有些消散的人心,既然不忠,那么他也就懒得再集聚了,竟也不管他们,带着精锐,愿意跟着他的人,火速的赶往袁绍大本营。
其余人,一见此,竟是直接就调头回。
这件事像一场闹剧。
等人都来投奔袁谭的时候,袁谭便是再沉稳,再克制,也还是忍不住挑高了眉毛,有些有趣的表情,当然是不能说些刻薄的话,心里当然是笑疯了。
没想到袁尚也有今天,好一只丧家之犬。连借来的兵马都弃他而去,来投奔自己。真是弃暗投明啊。
想一想,也是搞笑极了。
“既遇之,竟不来相见,兄弟之间,何必如此?!”袁谭叹息道:“他未免太不信任于我。谭非禽兽,焉能加害兄弟?!此遭大难,正是兄弟连心之时,怎么就……”
你是不会加害,可是会落井下石,奚落嘲讽啊。
瞧这语气,啧啧。
来投奔的将领们也不傻,最知道袁氏兄弟之间的事情,因此竟当没听见,怕被袁谭以兄弟之名发作刁难,便干脆道:“袁三公子要先去见主公,恐怕……要赶在大公子之前,其目的,是为排挤大公子。惜大公子有怜兄弟之义,兄弟却无尊爱兄长之心。大公子此去可要小心了……”
为了自己成为炮灰,难免要下点蛆!
袁谭的笑果然就没了,一下子就拉长了脸,不过还是很克制的给他们安排了,道:“汝等既是幽州兵,便亦是我袁氏将领,既愿来我麾下效力,我自不会亏待,且在军中安顿,待往后,若愿回幽州,可回,若不愿回,吾帐下自有汝等立功之时!”
回幽州少不得要挨袁熙的骂。袁熙又懦弱,说不定为了息袁尚之怒还会杀他们。
他们当然都道:“吾等愿死而为大公子效力!”
袁谭脸色稍缓,心中略有得意,赏了一回便叫安排去了。
等人一走,袁谭心中诡异的优越感,已渐渐消失。这段时间,因为收了不少袁尚的以前的追随者,心里很是优越和和意。此时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顿担忧,道:“他因一败,羽翼铩尽,父亲可能不光不会责备他大败,还会怜惜他,更加与兵马……”
袁绍赏罚不明,不公,也是一天两天了,他喜好的,不管是儿子还是臣子,那都是青眼有加,赏赐不惜多的。
“而大公子此时实力最雄,恐怕去了,反而引主公忌惮,若父子二人联手,大公子就置于危地矣……”心腹谋臣道:“太子申生如何死,大公子当知之!”
袁谭的脸色就青了。
太子申生无罪而死,是因为父亲要他死。他因贤而不得不死。
失去了父亲的心,其实是极危险的一件事。
“主公若荣时,对臣子,对儿子,都会宽容大量,可是一旦遇挫,恐怕心中极为苛责。这种心态,与献公何其相似。献公惧老而怕被太子威胁相害,明知申生无罪,却非要逼死他不可……”谋士道:“袁尚已抢先一步前去,恐怕大公子绝不可去矣!”
袁谭来回踱步,难受的很,不能决断,道:“……若不去,恐不能正名!”
“名与实,公子只能得其一,昔既只能得实,不能得宠,如今,也只能坐实,而不能得名,袁尚近水楼台,必有名,然此时主公大败,袁尚去就算得名,他却是坐不稳的。他若果真受命……”谋士道:“发罪书告天下,乃是袁尚趁主公昏馈矫遗命……”
袁谭一凛。
若真这么做,不光是定罪于袁尚改遗命之毒,更是定性了袁绍昏老不堪了。
袁谭略有些不忍,也有点不忍心。
“大公子走到此步,一切只在眼前,切切不可迟疑,当有决断。”谋士道:“申生不忍父亲伤心,这才赴死,大公子却甘心?!申生因仁善,尚且真相于天下,虽死留有清名,可是大公子若也心软,只怕死了,名也不会留有贤芳,何其冤屈?!”
“不成屠夫,便成羔羊啊,不得不断!”谋士道:“此时主公大营,大公子万万不可去!昔时主公受谗言,那时主公盛势之时,盈满而自负,对于大公子虽恼怒,却只是圈关,如今主公大败,正是恼羞成怒之时,大公子此去,正撞上去,有什么结果,谁能预料?!大公子有今日之业,实属不易,切莫……因心软而功亏一篑啊……”
袁谭闭上了眼睛,上一次的事情,他是真的搞怕了。
此时去前线,是最好不过,因为他想要正名,他也想要成为父亲的支柱,得到父亲的心和承认。
可是,袁谭便是自以为才能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