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渐渐的靠近了。双方斥侯先见了面,俱吃了一惊。
然后报知颜良,颜良果然不疑,见是张辽来救,一时大喜,竟亲自来迎,道:“文远前来,不胜欣喜也,这一路来因为不备,多番失利,有文远相助,必能得作力而歼敌。且叫斥侯营去查探敌军所在,再合力行动!”
张辽拱手道:“辽先至,张郃将军与辽分兵而来,不知颜将军可有遇到张郃军?!也许他比辽先至。”
“并不曾,想必是不知吾之所在,并未遇上吧。”颜良道:“可是袁公命你增援?!”
“正是!”张辽道:“袁公已召回文丑去抵御曹营兵马,又命郭图率众支撑,想必便是曹军也讨不到便宜。只是乌巢之事,怕是军心涣散,主公命我等来接应,且速回要紧……”
颜良听了心忧不已,在纠结回与不回之前郁闷的道:“……那徐州吕娴追吾至此,正愁着无有援兵可与之一战。文远至,良且与文远和张郃汇合兵马再寻到吕娴踪迹,灭败之后回也。不然这吕娴又是强敌,到了营中再抵御,只恐为时已晚!”
张辽见诸将士隐讳而忌惮的看向自己,想来也是不信自己的,因此也没急躁,只道:“这般也好。”只是沉吟皱眉。
“怎么?张将军莫非与吕娴还有旧情,不想对手不成?!”袁军将士道。
颜良虽斥了一句,却没有阻止,而是看张辽怎么说,什么表情。
张辽叹了一口气,道:“……女公子是对我们父子有恩之人。实不忍与之交手。”
竟是不否认。这不否认,反而可信了三分。
左右战将也没多说什么,道:“汝子张虎何在?!”
张辽诧异的道:“自然守营。还能何去?!不知将军是何意?!莫非是疑我与吕娴勾结?!”
竟是气氛一下子就剑拔弩张起来。
颜良忙道:“主公既遣文远来救,便是已深信之,尔等岂可疑文远忠诚?!不要寒了人心啊。尔等不必如此。”
诸将这才不说话。
张辽哼笑了一声。
颜良道:“是他们口不择言了,还请文远勿怪,且移兵去与我营汇合,如何?!”
张辽冷冷笑道:“看在颜将军的面上,便罢了。”
袁军诸将哼哧哼哧的道:“……等你敢败吕娴,我等自然不疑你清白,那时再与你道歉也可!”
“谁要你们的道歉赔罪?!价值几金?”张辽军中小将冷冷笑道。
袁营中将领见他们不好惹,想着还要依靠他们,心中虽不服,但好歹是住了嘴,不再多说。
颜良现在有心要拉拢张辽,想要依靠他与张郃,共同驱逐吕娴这个大患。否则若她与曹操联手,便成了大患了。
因此,竟与他并行,也没了高傲,言语之中,颇有些亲近,套着张辽的话,想要问问吕娴的用兵之法等等。
张辽沉吟着说了几句。很是不想说的样子。因是旧主,颜良见他如此,反而能理解。又问吕娴的性情,等等,张辽含沙射影,半说半不说的很是纠结说了几句。
颜良不禁叹道:“……虽是敌人,让人深恨至咬牙,然她带兵,的确稳重。年纪轻轻,却不躁进,怎么引她都不入埋伏。实在是……”
“还有那祢衡,”颜良咬牙道:“实为吕娴之鹰犬之流,若早早在战场上遇见,必要杀之!”
“其人,曹贼也恨他入骨,他竟在吕娴麾下?!”张辽假装诧异道。
“哼,”颜良冷笑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人配什么人在一块……”
……
行了一段,快至帐中了,张辽见他慢慢的放松下来,瞅准了一个时机,往西边林中一指,道:“……听,马蹄声,莫非是张郃将军到了?!我且带人去迎迎!”
颜良很是紧张,因为他第一反应不是张郃,而是吕娴,当下竟是全军的注意力都被引到那西边帐下去了。
“将军……”当下有人自告请麾,道:“我等愿去一探,去打个前哨,倘真是敌军,会立即示警,将军且小心!”
说罢有好几匹马冲了出去,往那林中飞奔。
颜良正紧紧盯着那边的情景时,只听张辽唤了一声,“颜良……”
他觉得有点不对,这虽是张辽的声音,为何不喊颜将军,而是连名带姓的喊人?!
他侧首一看,吃了一惊,想要再提刀挡或是躲时,已来不及了。
张辽眼疾手快,趁他不备,手起刀落,十分利落的已斩下他的首级!
咕噜噜,首级滚下去,死不瞑目,死死瞪着张辽。
他的身体重重的倒了下去。血流如注!
他座下马也嘶鸣起来,叫的不安的开始狂奔出去,撞的本就被这一瞬震惊的没反应过来的众袁军人仰马翻!
张辽麾下诸小将已带人冲杀,因早就准备好了,因此袁军败如山倒。
张辽将颜良首级拿在手中,道:“颜良已斩!速速投降,可饶命!”
“张辽!”被引走的袁军众将被这一幕给骇的不轻,恨的目眦欲裂,撕声裂肺的喊道:“……你卑鄙无耻,胜之不武!颜将军如此信你,你竟敢施斩恩人!”
“颜良算辽什么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