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他这不是受伤了吗?!他也是真能舍了老脸,一旦吕布不听,他真的能开始抚袖就哭,就开始展示以往的回忆,以往强壮时,在马上与吕布一同作战,如何如何,威风凛凛……而现在,这身残人病,又是如何的伤感云云,这一打岔,那基本就是把吕布给叉开了,许攸每每遇此,都得吐血。这些日子,都是如此。
许攸真的觉得这张杨才是自个的仇人,气的要死要活,偏偏拿此人毫无办法。
因为这张杨真的会示弱,还会用自己的优点攻吕布的心,那话一套一套的,每每说的吕布心中慰帖的同时,还会怜惜于张杨现在年老微弱时的无奈,再加上吕布虽强,总归是渐渐的上了年纪,比之年轻时总会有点力不从心,强壮时总是不及年轻时,这份共情,那是许攸无论舌头多么巧妙都是赶不上的。他输就输在一个回忆上,因此真的能吃亏的叫他咽了一鼻子老血!
每每都被弄的灰头土脸,眼神如刀子似的剐着张杨。
张杨也是斜眼瞥他,眼神鄙视,然而,对吕布依旧是笑意满满。
吕布果然被张杨给带了过去,道:“稚叔有何高见?!”
“若得人心,非武力可为也,温侯往年倒也强悍,然而再强,也终究守不住城,人心不固。可见,若得人心,非武力而得,而须要赐恩以抚人心。既是如此,岂须逞强,赢输暂且不论,只说出征必有伤亡,无谓伤亡,何必呢,有城为固,便是有优势,若不顾优势,但为莽撞,而又战赢也未必能得人心,可能得到的是畏惧,又有何益?!奉先啊,要百姓心里生敬难,生畏易啊,而畏惧,却绝不能治得天下……”张杨语意笃笃的道。
这话的确是正理。吕布一听果然恍然大悟,道:“……稚叔言之有理!倒是军师更高明些,一早便料中,既有城池为固守,倒不必逞武力了,城之固,不用白不用!”
“正是此理。想司马军师非一般人也,普通才士如何能比得上他的高瞻远瞩?!”张杨笑着恭维。
这话简直是指着许攸的鼻子嘲讽他了。许攸气的不轻。偏偏吕布却听不出来,还对许攸笑道:“……子远虽有才能,到底不及仲达多也!”
“温侯……”许攸真的更出一口老血来。
吕布还要再补一刀,笑道:“子远不必多说,稚叔到底是为河内太守久矣,治一方有所心理,他懂的地方,子远不懂!”
噗!许攸扎心的简直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张杨还要再补一刀,假意看不到许攸的脸色,道:“若论武,杨不及温侯,若论文,杨不及司马军师也……然也略有文武才能。子远到底是阁内文臣,拘于墨字之内,未历战场,眼界自然不知武事,而文事眼界,自然不够高远,天下才士,岂能人人可与军师相比?!是否?!子远!”
许攸咬着牙,看着这笑里藏刀的张杨,从牙缝里道:“……是!”
温侯哈哈大笑,还点头再插一把刀,道:“……天下少有可与军师相比者。稚叔到底征战丰富,这等武事,也非子远可比也!”
许攸真的要吐血了!
帐外的几员战将听的忍着笑,心里也放轻松了不少。
这张杨,看着正直,但也是个妙人,更是个会看眼色的人。不愧以八面玲珑著称于世!这才在吕布身边多久,就已经深谙这与吕布的相处之道。
听听!这精髓,他体会到了,他拿捏到了分寸,比他们这些徐州本营的战将还要深谙精髓啊!
这份机心,是真的不引人反感。对徐州战将来说,只要张杨忠心于吕布,心正,不会引着吕布做一些蠢事,便是长袖善舞一些,也不会引他们反感。
毕竟张杨与吕布是合则两利的事情。他带着河内依附,他本身就算战斗力不强,以后不会再有战功,他也一定是一方诸侯的地位,又有旧情,自然地位不会低。
可是他若不依附于吕布,以他现在的实力,迟早是要保不住河内太守的位置的。
但凡治下,一定要有人才。河内其实能保到现在,一是因为各诸侯暂时没动他,二是张杨八面玲珑,知道周旋平衡局势,小心做人。若说河内自身有多少实力,那是真的式微。
张杨虽然会来事,但并不蠢,清醒而自知,这一点,十分难得!
他是真的躺平了,要当一条咸鱼,当然是嘴甜的能抱到大腿的咸鱼,再安心的把后勤的事给做好,嘴巴又会邀功,不会吃亏的!
没看到他这张嘴,把许攸这巧舌会说的都给挤下去了吗?!
这可真是……比许攸会说话,还比他会做事。张杨虽谄媚,但至少是有用的,他的事也做的好啊。所以才不会引人反感,说话行事又有分寸,不敢逾矩,也难得司马懿能放心!
外面的战将心安了。
但是许攸的脸皮不住的抽搐,那脸色青白的似鬼,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噎的。好半天没听到他在帐内说话,只听见吕布与张杨说笑饮酒的声音。
不知怎的,感觉这许攸竟有点可怜!
马腾已走到了司马懿的帐前,军士通报进去,他迟疑了一下,跟了进去。
司马懿站起身来迎,道:“寿成速请进!”
马腾心情挺复杂的,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