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做了,为何不好人做到底,哪怕咬着牙也好过还留下恶名声。
曹真道:“汝二人,真不是故意开城门!”
二人哪里肯承认,便是死,也不会漏一个字的,只要承认,必死无疑,死不承认,还有一线生机。
因此便叩头道:“臣,末将对曹公忠心耿耿,便是借十万个熊心豹胆,也绝不敢通敌。是那祢衡诡计多端,来信冒充曹将军,诈开城门,等吾二人反应过来时,都已来不及了,本也欲驱逐,奈何实力不济,兵力太少,又失了先机,不得不认……只一心盼望曹将军前来能够驱走这些人,如今,总算是盼来了……”
曹真听的也颇为无奈,也很尴尬,能指望上他就好了,他倒是想,可是没兵可用,能有什么办法?!
曹真挽尊道:“……你二人做的也不算错,此事,我会向曹公去信解释。他们既是盟友,如今倒不便现在就闹翻,也罢了。此事只按下不提。往后行事再不可轻信!”
“是!”二人忙恭声应了。
曹真懒得见这二人,越见就越来火,便道:“将兵力组织起来,听我部下调遣,你们先下去吧!”
“是!”二人匆匆应了,又忙出来。
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吧!
“将军,”曹真身后的战将们道:“恐怕此事与他们二人也脱不了干系。就算是被诈开城门,若要反抗,也不至于一兵一卒也不曾伤亡,他们必有所隐瞒……”
“便是有,也不宜再追究了,”曹真拧眉道:“现在逼他们反了,将你我都宰了,你能耐他们何?!别忘了,我们也是无兵之将。”
众将一窒,竟也不知说什么,虽不甘心,也知道此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谁都不能再追究。
真追究下去,又能怎么样,只会逼这二人反了,万一真的逼急了,狗急了也会咬主人一口的。现在的他们可真的是没什么反抗的能力。
况且,在程序上,这县令与参将的过程是没错的,他们有书信为证,祢衡不愧是大师级别的伪造高手,信写的连曹真都信了是自己所写的那种感觉。
那么,这件事就没有证据,只能靠疑心杀人,怎么能服众。
而且时机也不对,这个时机,处置人,不妥。更可怕的是,处置的不好,真的会引起很大的麻烦。还是灾难性的后果。是他们现在压不住,也承受不来的。
想一想,只能按下不提!
如果说祢衡是心里焦虑不安的话,那么曹真就是烧心。他来回徘徊着,那种焦躁的样子,像极了多动症。偏偏说又说不出来,那种烧心,简直全身上下被烙进了锅里,哪里都烫,上窜下跳,却也无能为力的感觉。特别的难受!
想一想这一路来,曹真多坎坷?!
他能做到现在还如此的淡定,真的是心理素质好了。
他是恨不得吕娴和袁尚同归于尽的,可是,看到曹兵依旧没有来支持自己,找到自己,并且为自己所调遣的时候,那种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说感觉失控了出事了的那种感觉便萦绕不去,久久在心中。
无能为力,就是他现在的感受。那种憋屈感,那种看着事情频频脱离掌控的感觉,是真的很令人发疯!
他是怎么出的官渡,是为了追赵云,看他到底要干什么,结果追丢了,再跟臧霸和吕娴,也跟丢几次……然后就来了这里,尾随在了祢衡身后,却连赵云的影子也没寻到。
现在连赵云和吕娴,以及袁尚那边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了。
斥侯营也像是失去了掌控的风筝,完全的没了消息!
曹真来回走动着,便是一片茫然,道:“……赵云果真不在城中?!”
“应是与祢衡失散了……”诸将道,“将军,我们真的不将他们赶出城去吗?!”
“现在他们已经进来了,饭也吃了,好处也得了,再赶他们走,还倒落人口实,没落着了好,还结了仇,且不说能不能办得到,只说赶出去,又能左右大局什么呢?!”曹真道。
诸将不服,不想吃这个闷亏啊。
曹真虽然也憋屈,但也分得清轻重的,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事已至此,至少要落个好!”
不然还能怎么样!?
众将无语,但也没再多说什么。他们也知道,真要这么做,加上城中的这点兵力还是不够的!
想做也做不到啊。去做虽能解气,但是,也没什么好处。
如曹将军所说,吃了亏,不说再占回便宜来,至少要落一个好吧?!
总不能连个好字也落不着!那也太惨了!
“将军,许都至今无消息,这……”诸将喃喃道:“……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在此了?!”
说忘了,那只是一种无奈的说法,怎么可能忘了?!
也不可能忘了。
曹真也急啊,关键是他也想不到关窍之处。
他来回徘徊着,道:“也许是一时没顾得上,或者有什么紧急调整没能及时通知我们……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看一步。不能轻举妄动。”
诸将无奈的道:“……来兖州之前,末将原以为必有重兵来接应我们,然后围剿吕娴的,万万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