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已至此,为了维护袁熙的利益,她能做出什么来,谁能知道?!
届时把她逼急了,她真要下手,还能为刘氏安一个伏罪而死的罪名……
争权夺势,从未淡去!
不是说刘氏不涉及核心利益就不会伤及自身。
仆妇腿有些软。
刘氏道:“老实些吧,在人屋檐之下,至少要看人眼色!叫人去告诉甄宓,言吾怜她劳累,以后大可不必日日来请安问礼!”
少见一面是一面,省得甄宓见她恶心便要起杀心!
这流言都这样了,哪怕甄宓一开始只是想忍一忍,然而一个人忍到了极限,心里有个砂子磨得疼,也会下决心可能会将砂子给挖出来去了!
刘氏真不想碍她的眼,她不想死!所以怂一点,没什么了不得!
婆媳之间的确不会有明面上的任何的冲突。然而贵族阶层之间一旦发生利益冲突,生死怨仇,那不是言语相向,而是生死相见。
何必逼人太急呢!
看不见的风,才是最伤人的。甄宓出身世家,她什么没见过?她是善良温柔,但不代表她不会用!她真的逼急了,不得不为的时候,只会比任何一个平民女子的杀伤力都强!
平民女子要杀人,顶多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得搭上自己,可是贵族女子不同。杀人不见血,那是她们天生就会的教养。
袁熙整肃兵马,留下大营,独带了人马五千慢慢的到达了邺城东门,道:“温侯何在?!还请出城一战!”
吕布从城门上一看,便道:“且稍退!”
袁熙闻言听从,带着兵马退了二里,刚停稳,只见东门开了,吕布一马当先,身后兵马两列排开,跟随着他出来!
很快在他们面前整肃成兵队,粗看约有二千左右!
只是虎威军的这番阵势,幽州兵还是第一次见,一时都略一凛,不敢轻视,紧张的盯紧了对方!
这兵阵踏踏,列阵以后寂静无声,严阵以待的军纪,连袁熙也肃然起敬,心道久闻徐州兵马治军严明,今日第一番回合见,果然如此!
吕布提戟上前,袁熙也上前,他身后几将十分紧张,牢牢的戒备着吕布。
吕布如今蓄了须,更显英俊,褪去了青年时期的浮躁和青涩,再加上略有年纪,又有此番基业,便是人在那儿不动,也自有一番气势,不容人小觑。他们见了袁公,也盖不如是。
果然啊,基业是一个男人最好的装饰,在那便是不动声色,都是不怒自威。又久具盛名于外,自然令人骇惧。
吕布上前道:“显奕能送回张杨,布心中感激不尽!”
袁熙也客气道:“温侯能送回袁氏家眷,熙也感激不尽!然,一事归一事,只是夺邺城之事,犯冀州境之事,尚不分明,不知温侯有何言说?!”
吕布冷笑一声,盯着袁熙道:“夺便夺了!怎么?!这邺城便是只你袁氏人能得,旁人便取不得?!”
身后将领大怒道:“吕布!袁公是冀州牧,领冀州诸务,这邺城本为袁府驻地,如今你二话不说,便来犯境夺城,还能强辞夺理?!”
吕布瞪着他,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滚开!”
他骂人的时候,还是那个破口大骂,尽显小气刻薄的吕布!仿佛刚刚的气度只是错觉。
袁熙总有一种泼皮骂街耍赖的感觉。
袁熙止住身后不满的诸将,道:“温侯!此番我奉父命来下邺城,还望能还回此城,若能顺利交还,也免了刀兵之祸,人民之苦,如何?!”
吕布哪里能听他的,便哼笑道:“好侄儿若有本事便来取回,先战过布再说!”
袁熙无语。他没怎么气着,倒把他身后诸将给气了个半死不活。
顿时大骂道:“袁公贵重,袁将军又哪里是你什么侄儿?!袁府世代公侯,你吕氏是什么东西?!高祖所封诸侯可有汝吕氏之名?!也敢称什么侄儿!识相就将邺城交还,否则四万兵马定踏平你徐州兵!”
“好大的口气!”吕布哪受得了这个气,提戟喝骂道:“便是袁本初在此,也不敢对布如此大小声!你是哪来的无名之辈,也敢乱喷粪!有种就来战,休躲在好侄儿身后,来,看布不枭了你的狗头!”
那战将也是个烈性子,袁熙止之不住,竟是直直的冲了过去,提了他的长矛就对着吕布要刺!
吕布哪里忍得了这个气?!当下也不顾身后诸将要出先战的意思,自行先出去了,狠握着戟往斜里一刺,就将那战将刺于马下,吕布也是气急了,下手重了些。不等断气,便枭了首,道:“……有口无能之辈!还有何人敢来战!”
这首当其冲把袁兵营给骇了一跳,这等气势一被压制就略显凌乱了!
袁熙身后诸将早忍不得,红着眼睛齐齐杀了出去,道:“……三姓家奴!欺人太甚!”
因此竟是乱杀起来。袁熙都止之不住。
徐州诸将见吕布杀红了眼,横冲直撞的,也怕他有失,忙跟他身后往袁氏阵营中冲杀。
得了,失控就失控吧。反正吕布这性格就是随心所欲的。
因此竟是乱杀一阵。
袁熙眼见抵敌不住,忙鸣金收兵,眼前有亏,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