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他的实力,硬扛啊,这可不符合他的利益!
因此马腾听从,便直往邺城来,直奔程昱兵后。
且说高览与淳于琼快至邺时,正巧碰上了逢纪,问了名姓以后,便客客气气的放走了他。
高览有点郁闷,是有点想要杀了他的。
淳于琼道:“放他走,这个小人,不可得罪!”
“只是不知去了主公面前,又不知该如何害人了。”高览忧心的道。
二人虽然厌恶,然而,终究是忍住了。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因为他们终于从鼻青脸肿的逢纪口中知道,邺城已经被破了!并且田丰,审配等人都被杀了!
以一种戏剧性的,他们来不及救援的结果到了他们耳中。他们先是不敢相信,随即而来的便是权衡。
紧急去救,当然会有大功劳。若能力挽狂澜,自然能立一大功,在主公面前刷一回大脸。但他们也输不起啊。
只要想到敌对方是吕布,这心里多少便有点打鼓。
心里虽有怯,却没有谁敢先开口说怕。
因此,就是诡异的沉默。
二人虽有默契,但也算不上知己之交,这种腹里最见不得人的思量,越是此时,越不能说。
因此便有些进退维谷了。
散帐以后,二人各回帐中,身边的人也都愁眉不展。
惨了!这要是没攻破城池,只要打一仗,他们进了城,城内就有防备,也不怕吕布强悍。可是城已破。这……他们就失去了全部的优势。
这要是打赢了还好,要是打输了……这罪魁祸首已死,主公会迁怒于何人?!
这个时代,吃了败仗,可是要砍头的!
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脸面让众将求情保下。这袁营是什么德性,他们是一清二楚的,真犯了错要承担过失的时候,同事们是恨不得死一个就少一个争岗位的,这袁营真没有那种力保或是求情的大义。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风气就渐渐这样了……
以前的袁绍并不是如此,那个时候他很重要战将与谋士,任用贤明。
变,是从征服公孙瓒以后开始的!
自从膨胀以后,袁绍心态发生了变化,再不怎么听得进良言逆耳了,他需要有人顺着自己,觉得实力强悍,是时候享受,顺心的时候了,从他重用逢纪,郭图这些人开始,一切全都变了……
他们这些战将反而越小心翼翼,有些话想说也不敢说了。
就像现在,哪怕有一肚子的计较,此时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二人与身边心腹人商议了大半夜,依旧睡不安稳,因为决断不了,到底是去还是直接回!
去吧,万一……败了就杀头,若是不去,还是抗命。这就难办了!
要不就去,万一战败了,不如直接逃去奔别的诸侯,这也许是保命唯一的办法了。
谁不惧诛啊?!
说是脑袋栓在裤腰带上,一点不夸张。
二人一早升帐,彼此对视一眼,这心里就已经有数了。虽然谁都不说,但二人心里都明白,万一真有变,都各有奔亡之处。
只不过这是潜规则,只要彼此没说,就是不知道,可要是说了,没有将这种事上报,就是抗逆……
做人难呐,做人臣更难呐!
也不是输不起,可这要是输了,被杀头祭天,为将士息愤,这不是死的贼冤!?
况且,能不能在吕布的手中活下来,二人心里也没底。
因为城破了,要打就只能硬打。有个城池,没个城池是完全不一样的。
原本有个城池,万一战败了,往城中一缩,养精蓄锐再战,就行。说不定吕布还知难而退了。
但是城池没了,大军只能驻扎在外,不说这外面的条件多恶劣。只说上了战场,一场一场的下来,再加上偷营什么的,哪个吃得消?!
而有城池补给的吕布就像是个能随时加血,随时休息的怪物。随时能重来。哪个能受得了?!
战争苦寒,只有他们常打仗的人才知。
一旦这开始了,这节奏就是被吕布带着走了。
想一想,都蒙生退意!
二人只能继续往前进发,只是刻意放缓了些脚程。
然后就看到袁熙的斥侯前来送信,说是袁熙早几天就至邺城外,只等二位将军大军前去与之汇合,可商议攻守事宜也!
二人一喜,心中便是一松。
“果真?!”淳于琼道:“劳请先行送信去,不出五日必至!”
斥侯应命,又匆匆的回去报信了!
二人的心也松了下来!
袁熙到了,这是好事啊。这说明这事有人兜底了!袁熙再不济,他也是袁绍的儿子。他们去了就依袁熙计行事。万一打不赢,袁绍总不至于杀了亲儿子吧?!
不杀亲儿子,就更不好杀他们二人了。显得亲疏有别,影响不好。
二人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下来了!
因此竟加快了脚程,急赶了两日,准备去与袁熙汇合!
第三日正在冰雪之中艰难跋涉,突然听到地面微有些细碎的裂痕声音,那种脆生生的啪啪啪的声音,让全军本来艰难的行军都给停了下来!
斥侯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