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副要生吃了张辽的情景,袁绍忙道:“只议事,不必逮着彼此的不同而争辩。”
这是不要争意识形态的意思。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众人应是,但依旧不服。张辽哪里怕得罪人,只道:“虽是如此,然,奉主不可不遵命也,只要不违天伤理,辽以为,遵之既可!”
众人怒目而视,深以为这根本不是张辽的本意,而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
便有人呛道:“遵之既可?哼,若事主专以忠,为何汝不事吕布而终,无疾而终,岂不是违背了文远之志?!”
郭图见时机差不多了,忙出来笑道:“这是议事之处,可不是斗嘴之处,主公宽仁,方且容之,若我等专以嘴斗狠,可就真不忠了,打住,都打住!”
众人见他出列说话,这才作罢,但都隐忍着用眼刀刮着张辽,恨不得生吃了他!
“明公!”郭图道:“臣以为,张将军言之有理!我军据百万之数,何惧于吕布?!既遣人回邺城应援,又有审配在邺,必然无恙,况又有袁谭与袁熙近在救,邺城必然无失,所以图以为,与其退兵回邺,不如围魏救赵!”
“与曹操决战?!”袁绍听了,暗合心意,点首道。
“然也,与其如此,不如叫曹操吃紧,那程昱必然率兵来救,四方盟,去其一也……”郭图道:“至于马腾与张杨,不过是虎之羽翼也,虎既去,羽翼不足为患。”
袁绍听了,不住点首。
众人便知道袁绍虽怒,却没有退兵之意。
便纷纷道:“然,与曹操叫战,曹操据兵不出,当如之何?!”
袁绍道:“吾之爱将颜良文丑日夜欲与之战,然曹军避战不出,当如何?!众人可有策献?!”
张辽道:“辽愿一试,若能逼曹操出兵,敢大言而愿立首功!”
诸将听了都冷笑了一声,道:“我等都逼不出来,就凭汝?!”
只有张郃道:“如今我军营逼战,曹操皆避战不出,不如让张将军一试!”
袁绍道:“既是如此,文远且一试。让张郃策应于汝,助一臂之力!”
张郃与张辽起座领命道:“是!”
“双张合臂,必然无双!”郭图笑道:“愿两位将军旗开得胜!”
二人忙谢了郭图,这才退帐出来。
张虎见张辽平安回营,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张辽将营中所细,一一具告之!
张虎听了都觉不可思议,道:“袁绍真的不怎么明辨是非。不是说他试探父亲之意有点粗糙,而是,他竟不明郭图为父亲说话之本意,乃是出自私心!”
“袁绍一向如此,明知二子不和,将有大祸,却依旧不藏自己的偏心与授意,这才是根本,”张辽道:“郭图一心向着袁谭,为了袁谭的利益,竟是连大局也不顾了。邺城可真失了城,也是袁尚的罪过,袁谭自然无罪,若是不失城,于他也无碍。所以,他一力阻止袁绍退兵。”
“袁绍不察人心至此,”张虎皱眉道:“邺城都被围了,还要先顾及自己的利益和私心。主公必能一力破邺城!”
张辽笑道:“不错,有司马军师之计,主公必然听从,张杨与马腾附之,必为助力。而袁兵虽众,邺城若危,除了高览和淳于琼的二万人马去救,袁谭绝不会去救……袁熙若救,也恐有心无力,一则有人拦截,二则若他擅离,恐怕曹军必会扑上,撕下一大块地盘,左右掣肘,众人心不一,如何守邺城?!”
张虎笑道:“可惜不能与主公通信,若得好消息,若是能早些知晓,也高兴!”
张辽却是极稳重,道:“吾儿在袁营之中要小心,切莫被人利用。暗箭也需要仔细小心。”
“我知。”张虎道:“明招便罢了,暗箭,却从来没少过!只怕父亲这一次出头,招了许多人的恨,会暗地里阴我们父子!”
张辽道:“本来我们在这袁营便不受重用,若不张扬,只怕没有往前得用的机会,不得不为!高调就高调些吧。袁绍那,倒是博大胸怀。只是这些底下的人,明争暗斗,少不了。少不得要将你我父子也牵扯其中,不得不防!”
倒不怕袁绍隐隐的打探,可是对于这些人的阴计,他们倒是有点暗暗的提防。
主要是袁营之中,是真的乱,特别的乱,不是说那种混乱的乱,而是阴私极多。
打个比方,因为张辽父子投来以后,也不怎么受重用,于是,连供给与粮草给的都迟了。这还只是拖迟。
但现在张辽扎了眼,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招数来恶心人呢!
像这种事吧,你要是正儿八经的去告状,袁绍也不会当回事,底下人呢,也只是说稍迟了也就遮过去了。若是不去告状吧,这种恶心的果子,你能咽得下去?!
像吞了屁,吃了屎一样的恶心。
但凡有点志气的,哪个受得了?!
千防万防也未必能防得住这一种。
张虎觉得这种事,在徐州,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但是在袁营之中,却屡见不鲜。甚至于上军与下军之间的差别待遇是极大的。
在徐州,这种差别只是兵器上的差别,标配上有不同,毕竟上兵是常在前线的,因此兵器极好。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