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慌,怕他跑了,急道:“……辛毗!吕布就在门外!你若开了城门,汝辛氏一门便为逆贼,是引贼入城的逆贼!你若留下,尚可有一辩之机,你若逃去,便是叛逆!你可想清楚了?!”
辛毗一僵,人已出了半边,往城外一看,果然见远远的有奔马向自己跑来。他的脸色也变了!
真的是吕布的兵马?!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有着剧烈的挣扎,真的要走吗?!走了这门关不上,恐怕……恐怕……
他真的是罪人了!
天人交战,不过如此,虽只短短一瞬,却仿佛过了千年万年,那样的煎熬。
“辛毗,吕布见汝出城,便如那等着肉从乌鸦嘴里掉下来的狐狸,莫非你真的与吕布通敌,此投敌,也是认罪矣!?”逢纪拿话激他,道:“……汝不顾一家老小矣!你敢出去,我定立提汝之家眷来,斩于城下!”
风呼呼的吹,此时此刻,仿佛吹进了他的眼里和心里一样的凉。
介不为急了,道:“……快走!撑不住了!”
而此时的吕布也是真的如那上窜下跳等着树上的乌鸦嘴里的肉掉下来的狐狸一样的急,此时一见东门开了一条缝,那是急的人拦都拦不住,口水真流的先行策马狂奔了过来!
诸将大急,怕吕布有失,便忙也跟着狂奔了过来,生怕吕布有失!
大军未至,急甚?!
一个人冲进去想死不成?!
但这是吕布的本性,众人真是拦都拦不住。
司马懿也不料吕布如此之莽,一面命人追,一面则去调兵前来接应。他自己也是策马而追来,心中是半晌无语。
哪怕此时城门开了,真的来城下,就有好处了?!可未必!
这吕布,可真是!他可没说机会就是现在啊!
城上袁氏诸将见吕布一马当先的奔进,一时急的发疯,那箭跟不要钱似的朝着吕布就开始狂射,一面大喊道:“关城门,速关城门!”
哪怕吕布带来的并不是大部队,可是他这么一盯来,哪个不急?!此时急的都是满脑门子的汗。一个个的全慌了神,呆了滞,急的面红耳赤,慌乱的到处发箭,那乱箭就容易失手,反而易伤到自己人,尤其此时是城内城外都在放箭,中流矢的己方人马无数。也因此,挤在一处,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吕布来攻城了,那推搡的,拥挤的,骇惧的,无数。
原本城门未开时,他们是不怕的,无非是坚守!苦战也能坚守!
可是,现在出现了一条缝隙,他们是真的急了,怕了。
人的安全感来自于内心的堡垒,而城墙则是他们军中的保垒,而这种堡垒却被破了,出现了一个小口子,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洪水顺着这小口子,冲下来,把他们全部淹没!
堵上,堵上口子!
否则,莫说被责罚而死,可能敌军就让他们直接上天,连受罚而受死的机会都不再有了!
这种直观下,人的直觉是极准的。
到这一刻,逢纪突然意识到袁军,城中的人对吕布的骇惧有多深。
因此他们此时没有援兵,所有的倚仗,只有眼前的城墙和城门!
一旦被破……
逢纪的脸也微微的白了,被人推搡着,差一点被人踩踏到。
风吹在辛毗的脸上,眼见着那奔驰的马越来越近了,辛毗心里有着天人交战。
出去,可以有生机。但也只是可能而已。他虽逃了,但可能也为吕布的俘虏,甚至是通敌的铁证。
而不出去,他未必能申冤,还得死。
然而却能以死明志,他辛毗,不是因为通敌卖城而死!
他知道,放过这个生的机会,必死无疑,可是,他还是坚定的又退了回来,然后推了一下介不为,介不为力气已告罄,哪里还能撑得住门,只喘着气看着他,门缓缓的又阖上了!辛毗落锁,下钥,一气呵成!
介不为缓过气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道:“你……”
辛毗道:“吾为鱼肉,内有刀俎,外有豺狼,不过都是个死字,不如清清白白的死!我辛毗,并未通敌!”
他是高声说出来的!
城内的人马皆为之一肃!
现在就看他们愿不愿意放他一马,给他申辩的机会了。
他放弃了出城的机会,也不知道会不会得到相等的对待。就连辛毗自己也不抱希望。
吕布几乎是飞奔到城门下来的,一路有箭矢射来,一律用盾挡去,赤兔马也是全身铠甲,一向跑的飞快,又擅战,极会射流矢,几乎是飞一般的来到城门下,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那门离他只几十尺之远就这样阖上了。
他仿佛都能听到那门啪的阖上的一声,让他脑子一抽,整个人都有点失魂落魄,仿佛失去了吃到嘴的肉的沮丧,还有郁闷!
靠近了城门,吕布一脚狠狠的踢了一下城门,那城门却只发出沉闷的一声,真的关上了!
他简直是郁闷的想吃了这整座城!
整个人咬牙是又咬牙!
后面诸将急的要命,道:“主公!小心箭!”
城墙上的袁氏诸将急的不行不行的,箭不要钱似的往下放!
吕布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