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是真的累了,刘琦却没走,与他坐卧一处,然后二人说着徐州之势,然后又分享了荆州之势,推心置腹,切切实实的交了底。
贾诩与陈宫没急着见蒯良,只是遣人送了不少礼来,然后任由着刘琦招待他,并不妨碍他们将徐州城内外都逛了个遍。
二人都知道,以蒯良析清时势的能力和才干,只要徐州至强,荆州的事都不会有什么变故。甚至,他是贾诩与陈宫可以倚重的人。有他在刘琦身边,真到了荆州,以他的才干,辅助刘琦将荆州稳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二人见面,反而是应对鲁肃的事,比较费心。
鲁肃还没到,又发生了第三波盗贼的事情,往那宅子中去了。但是,人是不顾死伤的一径的要往里面冲,最终还是让他们发现这是一座空宅!
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徐州城内风起云涌。
“此时之局,如同水底的鱼都接连着冒出头了,一个个的捕下去就好!”贾诩道:“给点线索,便能找到暗牢,准备陷阱吧,能叫他们自投罗网!”
陈宫笑道:“从一开始,他们只是试探那宅子,恐怕也不深信孙策在这里。所以并未用死力,只一径的试探,如今付出不少人的代价才摸出这是空宅,又费尽心机才找到暗牢,必然会全机出动而营救,这才是文和的陷阱吧?!好计,好计!”
贾诩笑而不语。
“如此,便能一网打尽之!”陈宫道:“依旧是你我默契,这里的事交由你盯,我去应付鲁肃,只恐有的纠缠!”
“只别被他缠的烦了,倒漏出机密。”贾诩笑道:“此人善口才,又有才干,又心细。他若激众人,众人可不能上当!”
“必不上当。”陈宫笑,心道,自从经历过女公子的言语锤炼,这世上还真没有第二个人能把他给气到,激到。
鲁肃人一到,却并不先急着进城,而是带着币与礼先去了司马氏族中要求见。
司马防早料到会有这么一手,也是个贼精的,立即就装病躺倒了。勒令族中子弟也休出族中,不要引人注目。
司马氏族老与族长皆避而不见,也在鲁肃的意料之中,他不禁叹道:“……可怜司马氏从河内迁来,便水土不服至此,人折腾的都没了精气神,可惜啊,多有青年才俊,却偏偏只能搁置于城外,令人叹息不已!”
这里哪里瞒得过司马防,司马防冷笑一声,道:“病不病的,也不耐烦听他的言语,被他利用!”
司马氏一族的人装病,是真的真传那种。
鲁肃一进城,司马氏的人都在盯着呢,回来禀报司马防道:“……又去了陈珪府上。陈宫遣了礼官出城来迎鲁肃,他偏将礼官撇开,然后城门外也有人迎接,更是直接不顾,直奔去陈珪府上要拜访陈珪。”
司马防嘴角一抽,道:“那老匹夫哪里会见是非之人?!”
族中子弟自然禀告道:“……陈珪府门都没开,只说身子不适,无法见外人,正在养病呢。”
司马防并不意外,还是面色古怪的道:“……陈珪的儿子擒了孙策,他到底是去见仇人,还是去报仇的?!这鲁肃行事也出人意料……”
他真是想不通。
然后又有司马氏的子弟跑回来了,气喘吁吁的道:“……鲁肃从陈珪府离开了,直奔那宅院,在外直言说要见其主孙策!如今僵在那外呢。言辞凿凿的说,外臣进入徐州,本应先拜其主,方能行使者之事,然而以礼求见陈珪,却被其避而不见,如今只能先来向其主告罪云云……总之,怕是要将陈宫一军。”
“妙,妙啊……”司马防笑道:“……这鲁肃也算能豁的出去了。现在他要死赖在那宅院外,非要见孙策,我看陈宫,也不好应对!”
司马朗道:“他若能豁的出去,在那外面痛哭流涕,反倒叫陈宫不好应对了。”
“先前孙策被捉来,谁也没见过,说是来了,只是还有人说孙策依旧在广陵,此时倘陈宫说孙策还在广陵,鲁肃便能说徐州欺诈天下人,拿人消遣,便能叫陈宫进退两难……”司马防道:“……这是非逼着陈宫让他见孙策一面不可了!”
“只怕是要找出孙策的下落,再行它计!”司马朗道。
司马防道:“继续盯着!”
到了晚上,族中子弟来报道:“礼官们都要请鲁肃去驿馆下榻,他非要见孙策,不见不罢休,礼官只拿话应付着他,他也不中计,此时竟是在那宅院外搭了个帐蓬,大有耗死的架势!”
司马防听的笑的不行,道:“……善哉!人没脸没皮,豁出去的时候,便是陈宫又能拿他怎的?!”
竟是颇为兴灾乐祸。
司马朗见父亲如此,便告退出来了。
司马朗对司马孚道:“陈宫有何反应?!”
“面还没露呢,也没甚特殊的反应。”司马孚道:“……陈宫不动如山,丢脸的又不是徐州人,他沉得住气,便是鲁肃如此,也未必能拿陈宫如何!”
正是这个理,可惜父亲却一叶障目,未必明白。
就算此时鲁肃泼妇骂街,徐州就能被他一激将孙策提出来,主臣相见了?!
陈宫只要不傻,便死扛着,不回应,也不承认,不应对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