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而是被旁的势力所攻破,以你这样的实力,能守几时?!就算率众而降,你以为,你就能活下去了?!”
蔡瑁鼻子一酸,哪里会想不明白,眼睛红着不说话。
“以往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希望你明白这一点!”庞统道。
“如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你自然说什么都行!”蔡瑁俨然不屑一顾。
这种刚败的心情,庞统也是能理解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去奚落一番,然后再讲道理与形势。然而,人要是能够脱离私心,完全只顾形势,这世间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了。
但俨然现在这个当下,并不是一个说清楚道理的好时机。庞统挑错了时候,反而引的蔡瑁更加反感。他只觉得徐州以势压人,而庞统耀武扬威!心里反而更加不屑一顾,甚至更加反感与愤慨。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时机不对,道理再明白,也抵不过心里的那种反应线。
显然,蔡瑁现在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劝降他的时候。
他依旧沉浸在失败中,没有回过神来呢,而绝望与愤怒,尽在他的心里沉淀,痛苦但却极为清醒。
而形势这件事本身,就是需要时间去理清的。
庞统叹了一声,他是想保住这个人一条命的,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虽然毛病也多,但真的是个有才能的人。虽然私心过重,在荆州的威望与权势也过甚了,但毕竟盘锯地方多年,这样的事也是常事。
而徐州若是能将此人纳入麾下,以后,多少能用到极处。
可是,若是世间的事情真的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蔡瑁这个人,若是肯轻意低头,他就不是骄纵于荆州多年的蔡瑁。
而就算将来真的肯低头,这个人用起来麻烦,防起来也麻烦,他有多少忠心,不知道,就算有,把他放在哪儿?!不放荆州浪费,因为他带水军的能力很强。若放荆州呢,必还会再拥兵自重,一切所为,在荆州都白费了。这样的人,就算一开始不杀他,他必然还会再反叛,还是只有死的下场。
除非蔡瑁与刘氏人肯低头,但显然,这就是个隐患。
一般人,必会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彻底的消除掉蔡氏人的影响,荆州才能稳。
所以这件事情,庞统觉得,挺难的。
也许将来吕娴有办法解决吧!
因为蔡瑁这个人不用可惜,用了又不能太深信,必须要有约束,要管得住,而用又不能用时,就只能杀了。
杀了,却又十分可惜。
徐州缺能率水师的将才。在江上这一块,徐州是空白的。
就像一根大棒骨,不吃吧,特别可惜,吃吧,又没啥滋味,还可能磕了牙。这个人,真与曹操的鸡肋有异曲同工之不舍和郁闷了。
天色渐渐的亮了,庞统回了帐中,心情挺好的。想一想此番的功绩,这心里还挺自满与得意。
疲倦很久,便安排好轮值事宜,一面遣人与吕青送情报,一面准备休息了。
雨雪天气后,还是有霜冰,清晨很冷。
庞统刚睡醒,不一会儿,却被吵醒。
是郭娘子和马超的信同时到了!
庞统看完斥侯的信,听了他的情报以后,大惊失色,道:“什么?!水淹望坡!?”
“正是!”斥侯一脸菜色,想是赶的紧了,又经历过水淹之事,那形容真的特别难看,道:“将军一心求胜,不料被刘备兵马引入望坡,中了诸葛亮的计,损失人马过半……”
庞统听的腾的站了起来,十分激动,头脑发晕,一时间失言大骂道:“……这个马超,我之前就告诉过他,穷寇莫追!对诸葛亮一定要小心,可他偏不,他如此轻敌,现在,损失如此,当真是血一般的教训。”
诸将也是急的喜色全不见了,得意之色全无,本来他们还准备庆祝的,现在一听这个,都急的跳了脚,道:“……损失过半?!死了多少人?!”
斥侯道:“死有几百余,重伤轻伤者也有一半,马匹全损,辎重全失……”
西凉诸将听这个急的要蹦起来,怒道:“区区刘备,焉敢如此?!如此不共戴天之仇,如何能不报?!”
说罢便抱拳催庞统道:“军师,此间事已了,我西凉少将军急需支援,还请速回吧!”
庞统道:“稍安勿躁!”
他先将马超和郭娘子的信给看完了。
“要去汉中。”庞统沉吟道:“这也是好计!看样子,孟起这是打算与刘备死磕啊。”
“军师……”诸将急的不行,道:“军师,快拔营起寨去吧。”
“我自是要去,孟起性情莽急,孔明更是奇计百出,若我无在,他还数不尽的亏要吃。”庞统恨铁不成钢的道:“若非他自负,也不至于遭于此败,真是悔也恨也!”
很多西凉诸将听了噩耗,当真是眼泪直流的。他们本来就是西凉人,这其中不乏有兄弟者,听闻此消息,哪一个不心痛?!
他们知道庞统利害,也见识了他的奇计,如今全指着他,隐隐的就是觉得马超没有军师在身边,真的不行。
本来军师在,都好好的,结果一分开,就遭此大难。一时哀泣不已。俱都心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