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死,荆州上下也必不能忘!”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的死是算在徐州身上的一样!
吕青道:“荆州将士亡的冤枉,然而,若都算在徐州身上,恐不能够,他们是死在蔡瑁的贪心之上。若要怨恨,当怨此贼也,岂能怨敌人对你们太过残忍。敌者,不残忍,难道还能显以仁慈吗?!”
“况且,兵者,诸侯之基也,兵死有哀荣,而与民死不同,我徐州上下并无与荆州有义,与蔡瑁并无有交情,他犯境而来者,我徐州自当诛逐之,岂能饶恕,此为卫境守疆之道,天下不可罪徐州之守境为过也。”吕青道:“我徐州纵有破荆州兵数千,然而,终未伤民一人,恐怕蒯大人要将如此大的仇恨,加在荆州百姓与徐州身上,不妥当吧!”
蒯越指着吕青,远远的隔着人传话,却是差点气笑了!
这徐州,哪里来的这样的人,既能战,又有言语,理论一套一套的。
可是,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蒯越只觉得胸腔里堵了一口血似的疼,忍着不能吐出来,就怕军心动摇。
吕青说的确实没错,兵死与民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兵的存在,本身就是卫家护国的存在。他们就是献给城池的人,他们就是最大的武器和最后的尊严。
兵若死,则有荣,兵立国,则有功勋。死,本身就是功劳的代价之一。
而民死就不同了。像曹操这样的,屠城杀民的,这种都能臭万年那种。像吕布要是干这种事,那基本就别想再翻身了。
吕青的意思说的很明白,这是战场,这是战争,就算死更多的人,这也是与屠城杀民,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想要以此威胁他,而以此而想诟病徐州,是没用的。
因为在战场上,胜负输赢才是主要的,死伤多少,不在考虑范围以内。
战争本身就是残酷的,天下人也都知道,所以哪怕伤亡再重,那也属于战争的范围,与民事无关。
所以,吕青不仅没有被蒯越给吓住,反而,十分淡定析清这区别,甚至是理直气壮的!
蒯越道:“你待如何?!”
吕青没有回答。
蒯越怒道:“莫非真要跟我到襄阳!徐州如此欺仁义之主,只不知可会激怒天下仁义之士。刘荆州是天下仁义人也,徐州趁其病而趁火打劫,可能服于人心?!刘琦公子在于徐州,可能令其心服?!”
吕青听他处处道德绑架,不禁笑一声,道:“就算是要襄阳,恐怕蒯先生也做不得主,别说是你,便是蔡瑁也做不了主!而青只为将者,职责所在,只在于战事,其余,皆不管,只听令行事,如此而已!”
蒯越气的头发晕,见他头脑清晰,根本没有羞惭之意,也不被自己绕进去,一时真的怒了,道:“如此说来,是必须要跟的了?!”
“或战,或降,只在先生,”吕青道。
两方僵持住了。
夜里风呼呼的吹,呼的人脸疼,没有一方先动手,然而,吕青这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紧跟着不放的意思了,半点没有退后,或是停步的意思。
如此放肆,如此嚣张,谁给他的勇气,敢如此,能如此,相欺于荆州?!
蒯越只觉得胸腔之中满是孤愤,有一股说不清的怨恨之意,然后涌上来的是极大的悲。悲怒交加之中,被风一呛,咳了一声,一股腥甜吐出来,他用手接住,然后心凉了半截。
也不知是哀叹于蔡瑁之失,之败,还是孤愤于荆州无继,如此被人所逼迫,或者是悲叹自己看不清时势居多。
荆州虽是大船,却早风雨飘摇,所以,蒯良才毫不犹豫的跑了!
蒯越闭了闭眼睛,没叫身边人知道自己吐了血,他冷静下来,道:“吕将军既不舍,非要追,那越只能驻扎于此,而已!”
传了话后,竟真下令原地扎营。
荆州兵当真是战战兢兢,扎营到一半,若是对方来攻,这不是等着被杀吗?!
一时之间,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没有一人敢高声言语,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没有心情。
吕青见他们如此,也在原地扎营休整,看上去十分悠闲,没有攻上来的意思,然而,这分明是轻松的咬着不打算松口的意思。
诡异的两营对阵,气氛那是何等的僵滞,而荆州兵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将是什么?!
无非是还要战。
而此时,夜幕极深,西凉兵马虽轮流值守,却昏昏欲睡。突然传来无数的马蹄声,火把的动静,以及咚咚的战鼓声。他们立即就惊醒了,拎了弯刀在手,立即就戒备起来。
果不出庞统所料,吕介带着精锐前来袭营了。
因吕青带着徐州兵不在,剩下的西凉兵马便守不成八矩阵,只是散落在外护着,这是最佳的时机,最佳的机会,能够让荆州精锐营突破,撕开口子的机会。
所以吕介是拼死一般的也要撕开尖口,疯了一样的强攻上来。
西凉人发出利箭,皆不能挡!
而吕介却来的极为不巧,因为蔡瑁在这之前举了白旗,全员已降!
吕介根本半点不知,疯了一样的强攻西凉兵马,西凉兵马顾左便不能顾右,顾右而又不能顾左,最后,人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