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困……”主薄是真急了,怕他寻死。那么所有人只能都寻死,这就是自败,自毁之行。
蔡瑁喃道:“生不得,死不得……”
“我若死之,异度尚且弃此而回荆州去,他日再为吾报仇,我若不死,异度,便只能在此脱不得身……”蔡瑁哪怕悲戚至极,脑子是很清楚的,他竟存了自己死,而求蒯越胜的处境了。做好了最孤绝的打算。
主薄泣道:“将军若死,蒯大人回之荆州,将奉何人?!荆州必亡!”
蔡瑁一听,悲从中来,竟不能自已。眼泪扑簌簌的流。
是啊,他若死了,树倒猢狲散,荆州就真的完全没有未来了!蔡氏失了他,如失了大柱石,只能任人宰割,而蔡夫人与刘琮,还能有谁扶持?!
刘表身体又不好,这是将荆州白送到徐州手上去了!
蔡瑁此时的心情真的如灰一般。死也死不得,难道,只能被徐州所俘而被折辱吗?!
不,不,这更会生不如死。
他眼神希冀的看着对面的战争,他希望蒯越能突破。而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他能突破,而来救主了!
倘若不能突破呢,蔡瑁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局面。
他真的不知道……
耳边全是哭声,如置坐于地狱一样的绝望。
主薄怕再有人寻死超生,忙高声哭道:“……原将军可以独行离去,可是将军不曾,他不曾弃下我等,与我等共存亡,将军对我等有不忍之心,而诸位军士将何以报之?!”
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把人心集聚起来,哪怕已经没有战斗力了,他也不能叫人心散了,然后做出背叛的更可怕的事情来!
众军士闻听乡音,本是哭声不绝,听了此言,道:“……将以生以死而报之!”
“既不畏死,何故悲号?!”主薄道:“……将军尚在,誓与我等共存亡,既如此,请坚持到最后一刻……”
此言一出,人心算是聚拢了一些,只是像可怜的小动物一样,坐到了一起,只是相互取暖一般。悲惨至极!
火海还在燃烧着,火海里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人都烧死了,早瞬息之间,下了地狱。梯子等木筏也早烧没了,隔着火海,是希望与绝望的距离。他们像一座被火架空的孤岛,完全的被孤立在此。
隔着火海的火光,他们还仅存着最后的一点希望,那是蒯越与徐州兵在交战,那是最后的一点点的希望……
在乡音响起的时候,蒯越听着也有点慌了。他太知道,一场战役,最重要的,未必是兵强兵弱,而是士气。
而士气这种东西的决定因素有很多,这其中就包括人心。
这乡音一响起,再一看这局势,蒯越心里就知道,这边完了,人心完完全全的被攻破了!
人心一破,号悲之声一起,他的兵马的节奏也被影响到了,人心也有点散乱了。
那是因为慌!
这一慌,就像是迎风展起的旗,被风一折,拦头折断的桅杆,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再起得来了!
蒯越怕出事,若是死磕下去,根本就不可能胜,甚至还可能影响到更大的士气,输的一败涂地!
眼前之景,已经确实不是最佳的攻防时间。
他不甘心,可是,看着人心散乱慌乱的时候就知道很快会顶不住,人心一旦呈了颓势,还能有胜的可能吗?!事实也果然不出他所料,渐渐的徐州兵占了上锋,围的阵法不仅滴水不漏,他不仅没有攻破一分一毫,甚至开始反攻,开始消耗荆州的援兵。这就是围主打援的攻略。
他狼狈的看了一眼蔡瑁的方向,眼泪夺眶而出!一攻不成,则寻机再攻战!否则今日死磕,却不能一鼓作气的攻上去,到底只能是败势。
眼下,只能人避其锋芒,寻机再战!
这一恍惚,最佳的攻守相合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了。
蒯越一狠心一咬牙,下令道:“……撤退!全军撤退!”
当下便命令鸣金收兵,开始撤退!
吕介不甘心,然而却也听从军令,带着人马押后,开始护着主力撤退!
吕青带着人掩杀了一阵,得了不少马匹与兵器,也没有再急追,有条不紊的退了回来!
吕青算是很理智了,没有穷追不舍!
并且打扫了战场以后,安置了伤亡,还将得到的马匹与辎重分了一多半与西凉兵马。西凉兵马很是高兴,觉得吕青这人很重义气!两边的关系反而更好了!
吕青身边的小将们心里却暗暗不服,吕青早看出来了,笑道:“你我与徐州上下,是以义相交,还是以利相交?!”
众人想道:“自是以义相交!我等以义服侍主公!”
“这就对了,对自己人要以义行事,而对同盟,当以利为先,方能得到远方的朋友……”吕青笑道:“我等立了功,徐州自有升职加薪,官爵赏赐,然而,西凉兵马并不会有,他们只是同盟,徐州赏兄弟,但万没有赏同盟的说法。然而,他们远方而来助我徐州,若惜利而不与,我徐州上下,岂不失义?!”
诸小将这么一想,这才心服了,道:“将军所言甚是!”
吕青道:“不仅要多与辎重马匹与好处,更要真诚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