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吕,与吕青同姓吕,而与吕布同姓吕,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对于厌恶三姓家奴的人来说,这简直是难以忍受的一件事情。
吕青见他脸色不好看,便道:“既都姓吕,与我义父同姓,也是有缘,为何吕介将军,不弃暗投明?!归附于徐州呢?!”
吕介的脸色顿时有吃了屎一样的难看,暴怒道:“伟丈夫,岂能事于无义之徒!休得再提!”
吕青也是无语,先提的人是你好吧?!
吕介的脸色挂不太住,便怒道:“取名为青,敢厚颜而谮长平侯之功乎?!无天无地,贪天之功,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话说的多难听?!
吕青也懒得与他辩了,只冷声道:“战否?!战便来战?!”
吕介也不与他战,绕路而走,看样子是想要观察敌情和侦察一下西凉军的动静!
还不把他当回事了?!吕青微怒,肃着脸,执着枪便来赶杀!
吕介知道他强力,也不与之硬争锋,见他穷追不舍,一心的要驱逐自己,也不敢多留,寻了个空隙带着人又跑了。
吕青把他赶跑了,才停了下来,诸将怒道:“将军不追?!”
“小不忍则乱大谋,若一心追之,便真的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守住阵才是真正重要之地,这才能掐住他们的咽喉,他必还再来,不必着急!”吕青沉稳的道:“先锋已至,想必援兵也近了。他们若强攻,更需全力以战,传令全军,不得懈怠,就在这两日了!”
“是!”众将听令,传信兵传令下去了。
吕青虽年轻,却绝不是一个会因小失大的人。因此赶走了吕介,生气过后也就没什么气愤了。这种情绪的负面东西其实于战无意,他很少有生气的时候,也就只有别人在轻视吕氏父女的时候,才会有情绪这种东西。其它时候,他很能看得开的。
他是与马超是相反的人,马超是标准的二代,一切太顺。可是吕青虽也年轻,但是所经历的一切,在底层挣扎求生的一切,又岂是马超能懂的?!
二者之间,虽处于一片青天之下,却如同隔着壁垒的两个世界!
正因为经历的多,看得开,知道轻重,而知舍与得。人也豁达,通透。因为他的眼睛,早已经看过了世间的残酷而冷漠,才更珍惜现在的珍贵,而保留着内心的能量,余下纯净的期盼,这才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众将都很生气,他们是极年轻一代,吕介虽然跑了,但他们犹自为吕青打抱不平。也是吕青战功大,众人心归之,所以都生气的道:“将军如何不能与卫青相比?!主公与女公子亲口所言,他倒一口否定,若论战功,将军也不弱,将来,功必居长平侯之上!”
“岂敢有如此之心?长平侯就是长平侯,吕青就是吕青,”吕青还安抚他们,平静的道:“家姐为我取名为青,是希望我能够以卫青为榜样,稳重自持,领兵作战,未必有与之相提并论之意。若知此者,便知,此是家姐对我的期盼与栽培。若不知者,或有偏见者,便如吕介所言,以为我徐州上下敢贪天之功,妄图与长平侯争功,比长短……”
“世间偏好恶者,不计其数,若每遇之而都要辩驳,一生所为,也只碌碌,人的精力不能放在这上面,更无需在意这个,”吕青道:“徐州虽强,却强不至于可堵全天下的人的嘴,就算有此之力,也不能做,你们不必在意!以后遇到这样的人,骂回去便是了,骂过就忘了它!此类事,当如沙,可拂过心,却绝不可叫它在心上成为沙烁……”
众人心中极服,道:“是!”
人的精力有限,若人人这样讲,你还能一个一个的讲过道理去?!这是不可能的。当下骂回去就行了。不必还追着人家辩论这个。完全没必要!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完全的留下美名。既便如圣人,也是诽谤多的。
若是看不开这个,很难包容天下。
善恶,美名与恶名……越是在意,只会越碌碌无为。
家姐是实干家,她从不在意这个。所以吕青反而也不在意了。
因为他们都是有所坚信,有自己信仰,不为人左右和偏见的人。
吕介一走,吕青又巡视了一下兵阵,然后,见吕介的斥侯蠢蠢欲动的时不时的要来探,他道:“来了,驱走便可,不必此时伤筋动骨的战。保持体力要紧!”
众小将都听进去了。
吕介派了不少斥侯来刺探军情,一发现就被赶跑。两方像森林的动物一样。都在储存着实力,都在观察着敌情的阶段,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而吕青,则又跑到坡以下去看坡上的动静。
雪下了一夜,地面上都覆盖了一层雪,帐蓬上也有很多,白天雪停了,这雪被人一踩再一化,那坡上的条件,可想而知。
没有水源,而腹中饥饿,粮草耗尽的情景之下,吕青不信他们还能用苦肉计耗很久!
吕青就在这坡下定了下来,不再走了。
坡上随时有变,既是如此,他便守着要紧!
庞统骑马来寻他,道:“吕介驻于五里之外,紧紧的贴着外围。蒯越也将至,要备战了。”
“军师以为,我们可能守得住?!”吕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