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熟悉的作战方式。
再加上作战习惯,完全比不过西凉的悍勇。
这天生的兵马的区别,一方水土一方性,虽不能完全定人,但可以定义大多数的。
此时心理上更是处于弱势,气势上完完全全的就是被压制住的。
这样的状况之下,便是走投无路的感觉。
蔡瑁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凉和萧瑟!
他已经快绝望了。而这份不知何时来,而又不知能保住多少的绝望,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无路可走,只能尽量的按原计划,只一心的撤退,以缩短与襄阳的距离,而又能早早的遇上援兵来。除了此路,他别无选择。
夜间风萧萧的,他半宿都没睡,是和衣而眠的,就怕会有兵马来袭营,只微微眯了眯眼。
军士们其实也是,他虽勒令各营不许再议论军中之事而影响军心,但是军士们就算不说,眼神还能拦得住吗?!
俱都战战兢兢的担忧了大半宿,心中又有甘宁投降之事,又担忧半夜会有偷袭之事,所以压根都没有怎么休整。说是夜间休息,其实根本就休息不好,在心理压力巨大的情况之下,谁又能没心没肺的休息好呢?!可是行军不休息又是不行的,体力得不到补充,事倍功半,根本也无解的一件事情。
吕青遥遥的看着蔡瑁令营起,道:“……庞军师言,夜间偷袭,不如日间追杀堵截,话果真不假!”
夜间偷营,蔡瑁必然防备,军士心中也有所准备,因此反而会全力反击。
但是夜间也因为防备过当,以至于休息不好,待太阳一升起,他们就精神萎蘼,没有精力!此时才是追击的最佳时机!
人的精神状态就是这样,紧绷着的时候,杀伤力也是很强的,紧绷了太久的精神一旦松懈下来,想要再聚集起,就很难了!
而蔡瑁营中的现实就是如此的尴尬。
“将军,等暗号吗?!”徐州诸将问道。
吕青笑道:“等!那时再一杀之,立可溃其后军!至于这吕介。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尔等从右翼绕去,与左翼的庞军师汇合,全力对蔡瑁大军进行厮杀。”
诸将大喜,道:“昨日一战,极不尽兴!今日正好再鼓作战。善哉!”
天一明,蔡瑁便急令大军疾行,拔寨起营。
而他看敌军夜间没有来袭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心里却也染上了极度的不安。或者说是预感。
他略有点焦躁不安。
夜间没来,日间必然至啊。那追兵可不会与他们客气!
蔡瑁心里有极不祥的预感,他骑了马亲自敦促大军起行,待看到诸将无有精神,而军士们深一脚浅一脚的,仿佛脚上有千斤重的样子,心中便是咯噔一声。
再看将士们的脸色和精神,分明就是担忧过度,忧心过度的样子。
这心里的忧色就别提了!
他大急道:“……打起精神来!都没吃饭么?!”
马倒是有精神,可是军士们真的没什么精神,处于一种精神极度倦怠和消沉的阶段,拔不出来了的那种感觉!
他正在想办法要激励军心急行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兵阵慌乱起来,都失了阵形,一时大怒道:“……怎么回事?!去看看,来报!”
早有战将骑着马去了。
待到了前方,却看到遮天蔽日的白幡,还有圆圆的纸钱,洒的到处都是,风一吹来,吹到了将士们的脸上。
越来越近了,奏响的是哀乐,还有援援不断的哭声!
军士们已然大恐,惊愕不已,队形都乱了!
行军遇丧,本就不祥,恰在此时,卷起一阵狂风,啪的吹断了前军的一竿旗帜,很多兵士们的脸色都白了,“……此,为我等举丧也……今日必死无疑……”
此念一起,几乎不能止!
恰那声音更近了,而来看的将士已是恼怒不已,道:“……何人装神弄鬼?!待我前去杀之江湖术士,敢于军阵之前诈我军矣!非死不可!”
他急策马而行,却突听那队伍中响起哭声来,“……吾等来为蔡将军报丧……荆州刘景升州牧,已魂归天哉……不胜呜呼!悲乎我主刘景升……”
此言是齐声响起来的,阵阵的像和鸣一样的传到了荆州兵阵之中。
这一声传来,连嚷着说要取人性命的那战将也定住了。
人在无所意料的状况之下得到某样不幸的消息,第一反应绝不是疑心,而是呆滞,待反应过来,才会想到疑心。
他是呆滞住了。
而军士们也都呆住了,然后腿一软,号哭起来,悲号道:“……悲乎我荆州主……”
一时哭号声像会传染一样,从前军传到了后方,还未等蔡瑁得到确切消息,只见前军已然开始溃散,很多兵士是直接离队了,有的是逃跑,直接当逃兵,有的呢,则是往那悲号处去,有的直接跪了下来,对着荆州方向磕头,连兵器也放下了……
一时之间,兵阵大乱,兵不成兵,阵不成阵了。
有些绝望,悲观的真的就是直接丢盔弃甲,抱头一面哭,一面悲号!
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是打击性的。而且是毁灭性的打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