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江上,能速发而至。
黄忠行到半路,已经遥遥的看到了很多船来,都不是大舰队,而是小船队,因为目标小,江夏那边估计也没动他们,看上去不像是遇过袭的样子!
而这,却是一个趋势,一个江东重兵将集聚而至的信号!
“疾行速冲过!”黄忠也是多谋之人,他的人手虽都不多了,但跟着老将还能有勇的人,都是与黄忠一样果敢的类似的品质的人,不然,不会跟着他这么久而不逃走。
“击鼓,高喊,后方还有我军之大船,并且说前方渡口已被我军烧毁,大军已破,他们一慌,必不能阻截我等小船队!”黄忠道。
众人听命,寻了鼓来,虽然现在狼狈的要死,冻的冻,冷的冷,船上也是七零八碎的,辎重更没有什么,箭也没几支了,鼓也只就堪堪寻出来几个,但是,那股气势,却是特别的足,那气势一摆出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这叫虚张声势!
鼓声一起,就是气势足,而不慌乱者胜了!
当下船行如同利箭一样飞了过去,鼓声咚咚的,似敲在人的心上!
黄忠军皆大喊道:“利舰在后,前者避让,前者避让!江东之船勿求速死,汝军渡口已破,再往前,便是死路一条!”
本就都是小船队,也没多大的主张,听了自就慌乱中还添加了慌乱,也不知真假,只是手忙脚乱的朝着黄忠他们的船投石,放箭。
黄忠等船也顾不上那许多,瞅准了方向就撞,不要命似撞,撞的人不怕死似的,硬是强撑着给驾驶了小船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往下去了!
“必有诈!”江东船队道。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狐疑,因为黄忠等人的船破的不行,身上又泥泞的像土狗,像从泥里钻出来似的,实在难看,虽在不好看,像逃难似的,可是这显然也更像是激烈的征战过似的。所以,他们十分狐疑。
“要追么?!”兵士们问副将道。
那副将却不欲耽误行程,也怕真的前方失守了,便道:“穷寇无须追,且加速前行,今日必要到达渡口!全员戒备,前方可能有船队,准备应战。另,渡口处可能都是敌军,都给老子提着脑袋上的招子,看好了!”
“是!”当下两船队交汇而过,谁也没追,都彼此加速的离开了。两个方向!
黄忠一径行船往下,快到江夏渡口时,人已经有点沉重了。
众人跟他已久,俱都是心腹兵士,知道他此时特别难受,便道:“将军若不愿降于纪灵,我们走便是!”
黄忠道:“岂可让汝等随我而死!?”死倒是不怕,哪怕是战死,都不至于这样难。战死还甘愿,还悲壮呢。可是,现在才是最难的时候。人呐,最怕的就是做选择,也最怕的是没的选择。
这两个境遇,黄忠都遇上了,这心里的滋味自然可想而知!
“既已来,便不容反悔,我等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便弃了过去,降了吧!”黄忠道:“忠已为荆州尽了忠义。足够了!”
“荆州以众人待我,我以众人报之,又非叛而投降,忠自问对得起荆州上下,对得起曾经与我一道同生共死的荆州兄弟们!”黄忠道。
众人眼睛红了,道:“死者已矣,我等生者,愿死而追随将军!”
黄忠点首,当下不再犹豫,往江夏走。
这种感觉很奇妙,江夏他来过无数回,也经过过无数回,可是没有哪次心情这样悲重。以前江夏就是属于荆州的,现在,它已经属于另一个阵营了。
所以,很奇怪,像一个吸器,有种魔力,把人都往那里吸过去,仿佛要被搅碎起来,这心里无端的便有点胆怯起来。也是莫名!
“前方有船,”亲兵道。
黄忠吃了一惊,那边已有小船靠近来了,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那船上布了几个弓箭手,瞄准了这边。船上人估计也知道这不是江东的船,他们不至于不识得江东的船。
“在下黄忠,对面可是霍将军?!”黄忠道。
霍峻果然吃了一惊,道:“黄忠将军?!”
当下命弓箭手收了箭,将船靠近,待靠近了,才看清楚黄忠的狼狈不堪,道:“黄忠将军怎么在此?!”
“一言难尽!”黄忠苦笑了一声,霍峻忙跳到了这条船上来。
黄忠便将一路的行程给说了,最后才叹道:“走投无路了,不知何处去,只能来此,欲投纪灵将军。霍将军可是也已投效?!城中情景如何?!”
霍峻伤感了一回,道:“你也尽力了,能有此功,已算不错,可惜……”
他不再提荆州之事,只道:“城中尚好,纪灵将军接手以后,安抚民众,城中民心稳定,军心更加稳固!”
霍峻道:“黄祖将军已去,你我皆失主也,如若不弃,若肯信我,我带你回城,荐于纪将军!”
黄忠感激的道:“若是如此,能让忠带着众人有个去处,便感激不尽!”
“何苦说这些,苏飞将军也在城中,极好。公子……也好!正在府上守孝,恐怕想见也见不到了。”霍峻是极伤感的。黄忠对于黄祖还很一般,毕竟也没什么交集。黄忠此时不过是一个小将罢了。但霍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