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刘表年老,黄祖心中隐忧他的身体。
一个人再强,也终究是人,黄祖哪怕再强梁的个性,最害怕的不是敌人,而是刘表万一……他将惶惶而无所依。荆州落入蔡瑁这贼子之手,他又将何往?!
天下再找不到第二个能这样保他的刘表了。
只是这话说不出来,若是天天将刘表的病情叨念在嘴上,反而显得十分忧患。
因此心中隐忧罢了。
谁说英雄不胆怯的。至少黄祖十分胆怯,怕荆州有失,怕刘表会死,而荆州必乱,落不到正统与正义的后人手中,就彻底的完了……
众人极知他的心思,却不敢当面说,只劝道:“将军若退孙策兵,周瑜必来救,荆州之围自解也。将军不必忧虑。”
黄祖点点头,压下心中的不安。这种不安吧,可能是一种直觉,他就将陈登的信再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古怪。
但古怪在哪儿,又说不清。
这陈登一向盯荆州的事盯的极紧,该不会真的在谋算他吧?!
说罢又冷笑一声,有他黄祖守江夏,就算江对岸有孙策,广陵有陈登盯着,又紧邻淮南,常有淮南徐州兵来巡视,他也不惧。
只说太史慈寻回了小舟,到了江上被江东兵带回去,一说这事,都是大惊。
而带去的人,不仅孙策失了,除了太史慈以外的其它人一个都没能回来?!
怎么能不惊?!
当下一面急送信与周瑜,以及江东发信,一面太史慈带了五千兵,火速的从江上发船至对岸,上了岸第一步不是去攻城,而是去寻失落孙策的地方。
可是到的时候,哪里还有孙策的人在?!
太史慈当即心里是又惊又慌,本要去攻之前与孙策探守的镇,然而,怕早被陈登看破,寻思孙策定在广陵,当下便转道,带着人直奔广陵。
可是不巧,正遇着带兵出来的高二娘。
仇人见面,可谓是分外眼红,太史慈直奔高二娘,欲取她首级。
高二娘却是吃了一惊,不料在这儿遇着了太史慈,回来的倒快,本来还以为会在那个兵镇上相遇呢。当下遇着了,也只能战。
两兵相遇,太史慈拍马而来,高二娘也不怯,近身战,她可不怕!
当下持枪在手,与太史慈对战。太史慈力大,而高二娘身手敏捷,两人相遇,如阴遇着阳,水遇着火,交手而战,势如太极。
高二娘隐隐有些后悔,道:“早知你勇,该杀了你!”
太史慈知道近身战,她并不输,更知道她暗器天下无双,也怕又着了她的道,便处处警惕,红着眼睛瞪着她,隐怒着道:“吾主公何在!?”
“死了!”高二娘哧道。
太史慈目眦欲裂,拉开距离,取弓搭箭就要射高二娘。
噌,噌,噌!
连发三箭,箭无虚发,高二娘挡去三箭,却隐有些吃力了。
凭空而来的近箭,那力道是极强的,这是惯性的加持,箭越近,力的转移力越大,想要挥开,就得用更大的气力。
弓箭是个历史极悠久的攻击之术。若往上,可借穿透云空的力量,而呈抛物线的力量,大规模攻杀,若平射,则可取远处的敌人心脏。而近攻,也未必失力!人的手臂后座力的加持,那弓箭若射中人,必要穿透见血的。
高二娘便知道此人勇猛极了,怕是临阵对战的好手,若不避其锋芒,怕是要折在他手里。
因此转圈调头就跑,太史慈急追,箭并不虚发。
高二娘就算后背长了眼睛,也不可能全拦得住如此密集而疯狂的箭。
一时不察,用手去挡时,左肩中了一箭,扎穿了手臂,极疼。血透了肩衫。
高二娘两根金针下去,止了血,忍着伏低身体继续跑。
嗖嗖嗖的箭不停……
再转个弯,太史慈却是紧急的勒停了马,急的汗如雨下,道:“狡诈之徒,最擅设陷阱,出来一战!只要你说出主公在何处,看你是个女人,慈不枭你首级!”
哪里还有高二娘的身影。
太史慈越来越急,他立即回首就跑,因为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与他带的兵离的远了,这可不是好事,因为愤怒,而被她激怒,单骑引到这里来了。
他可没忘,此女子是单打独斗的好手,刺客手段层出不穷。若与她久耗,必中她的计。
太史慈咬着牙,他不能在这里久耗,若不幸被她谋死了。主公怎么办?!
至于她说孙策死了的话,他根本不相信。
他得去广陵,直接攻打广陵城,到这个时候了,只能正面交战!逼陈登不敢轻易杀孙策。才能有谈判的可能!
来不及多想,就跑。
然后就是嗖嗖两声,果然这女子狡诈至极,自己埋伏起来,设了隐庇物,便又来射杀他了。
太史慈挡过利刃的攻击,伏低身体,继续飞奔。
他这么一路,高二娘又从隐蔽处跑出来了,反过来追击他。
人的背后不长眼,所以两将相遇,这种追击模式,在前的人是极吃亏的!
高二娘知道射不中他,她的手臂受伤,就算勉强拉弓,弓的力道也不会太强,就算伤了太史慈也伤不深,干脆